唐寧夏勾了勾唇角，「你也說了這只是個傳聞，不用我解釋，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只是憑空捏造的事情。」

一句話堵得所有人無話可說，就連那個一直在針對唐寧夏的記者也乖乖收了聲。

一直站在旁邊掌控著整個場面的陳玫麗揚起滿意的笑意，通過對講機對唐寧夏說：「很好，寧夏，保持下去。」

唐寧夏偏頭看向陳玫麗，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話題就轉到了唐寧夏和顧子寒的緋聞上，唐寧夏始終記得陳玫麗的話：否認到底。

否認到底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對三個當事人都好。

「唐小姐，請問你和顧先生是什么關系呢？」

「普通朋友。」唐寧夏說。

「據我們所知，顧先生並不熱衷於交友，唐小姐可以和他一同逛gm廣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這么簡單嗎？」還是那個針對唐寧夏的記者。

陳玫麗盯著那個咄咄逼人的女記者片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提醒唐寧夏：「這是《全民娛樂》的記者小陳，可能被什么人授意了，一直在找茬，小心應付她的問題，別讓她找到語言漏洞把你往死角里逼。」

唐寧夏點了點頭，保持著完美的微笑，「我和顧先生的確只是普通朋友，跟他不過是在gm廣場門口偶遇，一起進去而已。」

「可是有目擊者爆料，你和顧先生在cone的旗艦店試衣服呢。」小陳很敬業地打量了唐寧夏一番，恍悟似的說，「唐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身上這套寶藍色的連褲裝就是cone今年的夏裝。是顧先生給你買的吧？你和顧先生的關系根本就是曖昧的！」

「不是……」唐寧夏下意識的就否認，雖然這是事實。她看向台下，每個人眼里都滿是嘲弄和鄙夷，米曉晨的粉絲甚至在起哄。

「唐寧夏，滾出娛樂圈！」

「唐寧夏，不配當經紀人！」

「唐寧夏，從顧子寒身邊滾開！顧子寒和曉晨才是一對！」

……

因為米曉晨成了眾矢之的，被無數人唾棄，所有人都恨不得唐寧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種感覺，熟悉得像在遙遠的以前就曾經發生過。

倏地，唐寧夏的大腦就好像狠狠被鑿了一下似的，鈍痛蔓延開，她的臉色在瞬間蒼白下來，不得已扶住桌子的邊沿才勉強站穩，腦海中劃過無數雜亂的聲音——

「這孩子怎么這樣啊？才十八歲啊，心腸就這么歹毒。」

「真不知道唐太太是怎么教女兒的，居然做出這種事！」

「哼，唐寧夏這種人存在，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上流社會！唐寧夏，你應該滾出上流社會！」

……

誰在說話？為什么她的腦海里會出現這些聲音？為什么那么遙遠，卻又覺得那么熟悉？

鈍痛占據了唐寧夏的大腦，那些遙遠的聲音和記者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她就像置身巨大的漩渦，在疼痛的折磨中，被拉著一直沉往地獄。

「另外，唐小姐，你代表新創和顧氏談成的合作，根據知情人爆料，你只是依靠了你和顧先生的關系，你們根本就沒進行過正經的談判。」

「……」

「唐小姐，你為什么不說話了呢？請問你是默認了嗎？」

「……」

「唐小姐，知情人爆料，你時常到顧氏去找顧先生，頻率比曉晨還頻繁。這是不是說明，你和顧先生的關系已經超越顧先生和曉晨的關系？」

「唐小姐，你說句話呀，你現在這種反應，請問是默認嗎？」

「唐小姐，你和顧氏的合作靠的就是和顧先生的關系對吧？你就是顧先生和曉晨之間的第三者。」

「唐小姐……」

這些尖銳的問題化成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從唐寧夏的耳朵刺入她的大腦，她除了痛還是痛，勉強抬頭看向台下的人，感覺卻好像被閃電劈中頭頂一樣，痛得無以復加。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那些殘酷的問題在耳邊呼嘯。

陳玫麗察覺到唐寧夏的不對勁，緊張地問：「寧夏，你怎么樣？要不要中止記者會，休息一會再繼續？」

唐寧夏還沒來得及回答，米曉晨的粉絲就再一次爆發了。

「沉默就是默認，小三無恥，滾出娛樂圈！」

「沉默就是默認，小三無恥，滾出娛樂圈！」

……

喝倒彩的聲音此起彼伏，鑽入唐寧夏的耳里，她的頭痛得就快要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