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還反應不過來顧子寒的意思,就看見護士拿著輸液瓶和輸液管走進來,她猛地攥住了顧子寒:「救我!顧子寒,你一定要救我!你不救我我就纏著你到你斷氣那天!」
「我救了你你就會放過我?」顧子寒看著唐寧夏問。
唐寧夏想了想,搖頭:「我還是要纏著你,一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那我為什么還要救你?」顧子寒冷冷地甩開了唐寧夏的手。
「……」唐寧夏一愣,旋即垂下了眼瞼,顧子寒絲毫都不在乎的態度,是真的打擊到她了。
顧子寒心里又滋生出那種奇怪的感覺,跟看著唐寧夏在寒風中等了他一天時一模一樣,那時候,他以為這是愧疚。
可是,這種時候他為什么要有愧疚?
難道僅僅是因為唐寧夏臉上那種受傷的表情?
就算是,這一次,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心軟,他沒忘記那天出去見了唐寧夏之後是怎么被她纏著不放的。
顧子寒轉身要走的時候,護士攔住了他。
「同學,幫個忙吧。」護士說,「她死活不肯輸液,她家長又沒空過來醫院,我們拿她沒轍。」護士舉了舉手中的輸液管的針頭,「再不輸液,她的肺炎就會惡化。她……會聽你話的吧?」
顧子寒看了唐寧夏一眼,唐寧夏性子倔,惡狠狠地瞪他:「誰聽他話了!」說著把手伸出去,一副把命交出去了的表情。
護士看了眼顧子寒,坐下來掛好輸液瓶,把壓脈帶綁到唐寧夏的手腕上,塗上葯水,很快針頭就快且准地刺入了唐寧夏的血管里。
就是針頭進入血管的時候,唐寧夏猛地閉上了眼睛,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她在痛苦地忍著尖叫。
「不錯啊,有進步。」護士說,「至少沒叫得把所有等著輸液的小朋友都嚇跑了。」
唐寧夏在這家醫院有很彪悍的記錄,她曾經在針頭刺入血管的時候狂叫,讓所有等著輸液的小朋友都認為輸液是很痛苦的事情,紛紛哭著跑了。
「……」唐寧夏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痛,而且對鋒利的東西有極深的恐懼,有時候看見刀鋒都會莫名地打顫,因此打針成了她人生里最大的噩夢。
「好了,這一瓶滴完的時候按護士玲,我進來給你換一瓶。」
唐寧夏悶悶地「嗯」了一聲,護士出去後,她控訴的目光就膠著到了顧子寒身上。
「……「顧子寒沒由來的一陣做錯了什么的感覺,不自然地別開目光,「我走了。」
唐寧夏賭氣似的「哼」了一聲,「走啊,走到哪里我都會纏著你。」
「無可救葯!」顧子寒疾步走出病房,走到走廊外面,腳步卻放慢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唐寧夏的病房。
唐寧夏就真的那么喜歡他嗎?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她這樣喜歡?僅僅是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要怎么樣,唐寧夏才能放棄他?
……
一個星期後,唐寧夏出院,回了學校。
進入教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個女生。
很漂亮的一個女生,清純潔凈得像一朵從淤泥里開出來的白蓮花,不染一絲世俗的煙火氣。
那種靜美的笑容,是她永遠也不會有的。
唐寧夏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只是覺得這個女生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清純。相反地,她清純的外皮包裹著的,絕對不是一顆清純的心。
她不喜歡這個女生。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顧子寒在說話,兩人似乎在探討一道英語題目,認真投入。
顧子寒在學校呆了這么久,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地和一個女生交流。
這個女生對他來說很特殊?
唐寧夏走過去,顧子寒看了她一眼,說:「你的座位被調了。」
他到底憑什么這么做?
唐寧夏握緊拳頭,垂下眼簾瞄了一眼顧子寒和蓮花女生在討論的題目,冷笑了一聲:「這么簡單的語法都不懂?初中的知識點,to後面接動詞原形,還有疑問嗎?」她看向那個蓮花一樣的女生,「沒疑問的話,給我滾!」
蓮花女生看著唐寧夏,怯生生的,受了驚嚇似的。
唐寧夏更加不耐煩了,她最討厭這種弱弱的樣子,好像需要全世界來保護一樣。
「你滾不滾?」她一把將書包甩在桌子上,「這是我的座位!你憑什么坐在這兒?」
「子寒……」蓮花女生弱弱地看向顧子寒。
顧子寒皺了皺眉,「唐寧夏,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懂嗎?你的座位被調到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