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割腕自殺(2 / 2)

飛機舷窗外的雲層棉花般潔白,層層涌動著,他低下頭,撫著趴在他腿上的大白的毛發,腦海中忽然浮出唐寧夏的笑容,好像又聽見了那道溫柔的男聲在遺憾地唱——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七年後,醫院。

唐寧夏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病房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顧子寒。

顧子寒?

顧子寒……

一時間,唐寧夏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這三個字。

她冗長的夢境停留在醫院,她讓許慕茹把自己送出國的時候,那個時候,顧子寒還是個少年。

睜開眼,他卻已經是西裝革履,器宇軒昂的商業奇才。

她好像,不認識顧子寒了。

她努力地看著顧子寒,看他和七年前那個少年是不是同一個人,可是怎么看怎么覺得陌生,就是無法辨認,無法判斷,無法相信。

「……」顧子寒也看著唐寧夏,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

過去半晌,顧子寒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問:「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唐寧系搖搖頭,「什么時候了?」

「凌晨兩點。」顧子寒說。

唐寧夏有些混亂,「我是問,今年,是哪一年?」

「201x年,10月,昨天下午你在公司接到米曉晨的電話,她讓你到罐頭廠的f3區域45號。你去了,後腦勺遭到重擊,昏倒了。記起來了嗎?」

半晌唐寧夏這才愣愣地點頭,她記起來了,去罐頭廠之前,她還給顧子寒發了短信,那之前他們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吃午飯。

「原來才是半天前的事情。」唐寧夏的目光有些茫然,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我怎么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想流眼淚。

「……」顧子寒看著唐寧夏,沒有說話。

「這么晚了你為什么不睡?」唐寧夏回憶了一下剛才顧子寒的神情,問,「你在想什么?」

「一句歌詞。」顧子寒說。

唐寧夏努力擠出一絲笑來調侃顧子寒:「你這種人也會聽音樂?什么歌詞?說來聽聽?」她盡量保持正常,盡量不去想那些往事,盡量不讓顧子寒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黑夜中顧子寒的眼眸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深邃,「七年前我出國留學的時候,在機場偶然聽到的,後來就一直沒忘。」

「……」唐寧夏想了想,恍然大悟:「原來睿睿的好記憶力是繼承了你!」

提起睿睿,顧子寒的心臟又是一刺,唐寧夏是那么怕痛的人,他親眼目睹她連打個針都不敢,甚至可以在醫院鬧上一整天,可是他讓她一個人在異國生下睿睿……

當時的劇痛,她是怎么忍受下來的?

唐寧夏看著顧子寒的眼神,坐起來,雙手捧住他的臉頰,「顧子寒,吻我。」七年前,她連顧子寒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是奢望,更別提吻了,她需要好好感受一下,否則,她分不清七年前和七年後,更無法分清楚心中的感覺。

顧子寒低下頭,銜住了唐寧夏的雙唇,動作緩慢溫柔。

唐寧夏閉上眼睛,手環上了顧子寒的脖子,慢慢地回應他,分清楚七年前的顧子寒,七年後的顧子寒;七年前讓她遍體鱗傷的顧子寒,七年後把她寵上天,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羨慕她的顧子寒。

她諷刺地發現,就算曾經被顧子寒傷得遍體鱗傷,她還是愛他。

失去記憶的這七年里,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需要愛情,所以無法對任何男人動心,哪怕不差優秀的男人追她。可是現在她才明白過來,根本就是因為她無法愛上除顧子寒以外的任何男人。

然而她這樣愛的男人,曾經那樣傷她,為了一個害她被家人拋棄、失去記憶的女人。

七年前,他是真的愛米曉晨嗎?

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唐寧夏感到恐懼,她猛地抱緊了顧子寒,深深地吻他。

「別亂來!」顧子寒按住唐寧夏的手,有一件事,他還沒想好怎么告訴唐寧夏。

唐寧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動,顧子寒按住她,「別亂動,我來。」

顧子寒和唐寧夏恰好相反,前所未有地溫柔,他仔仔細細地吻著唐寧夏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干燥粗礪的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她身上。

節奏太緩慢,唐寧夏像不饜足的小貓一樣在顧子寒的身下輕哼著。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好像消失了,空氣中因為多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曖昧的低吟而變得纏綿起來。

顧子寒的手忽然摸到了唐寧夏小腹上的刀疤,以前他不知道這是什么,現在總算知道是生睿睿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