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末世]葯師 指尖葬沙 1821 字 2023-03-08

會議室的大門被外力推得大敞開來,新進科員杜書平站在門口氣喘吁吁。

「呼……科長!」喘著氣,杜書平大聲道。

此時,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門口。對於杜書平這個新進科員,在座骨干乃至科長都不算陌生,事實上在今年的這一批新進科員里,一科科長最看好的就是這個杜書平。

做他們科研這一行,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得有一顆沉得下來的心。一科科長原先瞧著杜書平就覺得他是這一種能沉得下來的人,做事認真踏實,又肯學肯鑽研,有上進心,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為他們一科的張王生第二。

不過眼下,一科科長看著全無往日穩重內斂的青年,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

會議被迫中斷,一科科長沉著臉,不滿的沖杜書平問道:「怎么回事?」

杜書平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失態,若非情況萬分緊急,他是斷不可能直接跑進會議室的。

「安可暈倒了。」杜書平盡量讓自己平靜的陳述,然而一想到安可暈倒時的情狀,生死不明,他的眼圈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泛紅,語速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他說:「我們在她的身上發現了紅斑,身體內外沒有可能引發炎症的損傷卻出現類似炎症的反應,可以初步判定,她被……感染了。」

杜書平的話音剛落,科長連同數名骨干科員同時震驚的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響,一時間充斥滿整個會議室。

向來以好脾氣著稱的一科科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之後,臉色便前所未有的暗沉。

「知道她是怎么被感染的嗎?」科長蹙眉問。

杜書平勻了氣,干咽了兩口唾沫,想了想答:「我和安可同組,平時都一起進特殊觀察室,進去前的防護服,出來後的三遍消毒從來沒有遺漏過。」

無疑杜書平這么回答的本意是想告訴在場眾人,他和安可是嚴格按照既定程序做的事,並無疏漏。然而正因為他的這個回答,使得會議室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畢竟要是真如杜書平所言,安可在進入特殊觀察室的過程中沒有出過任何紕漏,那么她會被感染就更加蹊蹺,也更加令人感到擔憂……

「我看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也說不定並不是感染,只是症狀相似呢。」李玲出聲建議。安可之前一直都是跟著她做助手的,是個挺漂亮開朗的女孩,交給她的各種細小瑣碎的工作也都能仔仔細細的完成。李玲對女孩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真感染上了新病毒,對那樣花兒一般年紀的女孩,著實太殘忍了。

科長點頭認同了李玲的建議,並示意會議室里的幾名骨干同行。

而此時站在門口的杜書平,突然再度開口:「我想到安可她可能是怎么被感染的了。」他回憶道,「今天上午,我和安可一起進特殊觀察室記錄病患的各項數據,中途安可清理了病患腿上的創口並更換紗布。從特殊觀察室出來去往消毒室的途中,安可發現她的手套破了,也不清楚是什么時候破的,不過她手上沒有傷口,而且新病毒已經被確定為非接觸式傳播,所以當時我們都沒太在意……」

說到這里,杜書平的聲音啞了下來,他懊悔極了,如果當時他能更謹慎一些,讓安可多做幾次消毒,也許現在安可就不會,就不會認識不知道的躺在那里了……

「不是你的錯,杜書平。誰都料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況且就像李玲說的,說不定不是感染。我們應該往好的方向想,你不是也說了,安可的手上沒有傷口嗎!」眼見杜書平萬分自責的模樣,一名骨干科員走上前安慰道。

習慣性的,安慰的話說完之後,這名骨干科員抬手就想拍拍杜書平的肩膀。然而,在他的手掌落下之前,憑空陡然出現的另一只手卻把他的手掌格開了。

被擋開手的骨干科員疑惑的看向另一只手的主人——張王生,同樣疑惑的還有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以及因這突來的變故幾乎忘記了自責的杜書平。

張王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蓬頭垢面亦不損他的冷靜自持:「情況現在雖然還無法完全確定,不過也許……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一個猜測,也許新病毒在我們不知情的時間里發生了某種變異,變得可以通過單純的接觸傳播也未嘗可知。非常時期,我認為大家還是應該更小心一些微妙,你們說呢?」

語畢,四周一片沉寂。除了杜書平在場的數名骨干科員都已經於張王生共事多年,自認對張王生不說熟知起碼了解大概,他們一直都知道張王生心細如塵,卻未料到竟然能細膩到如此地步。

之前意欲拍杜書平肩膀的骨干科員,這會兒盯著自己的手掌,又是後怕又是慶幸。

「對,王生說得對,現在是非常時期。」向來遇事通透的科長立刻接口,轉而他又對杜書平道,「快,把之前所有和安可有過接觸的人統統召集起來,全體進消毒室消毒,消完毒後也別掉以輕心,都給我去隔離室待著。除非安可被確診不是感染了新病毒,否則都別給我輕舉妄動!」

事態緊急,得了科長指令的杜書平也沒時間懺悔了,不敢再多做停留,他直接反身就跑去『抓』人了。

杜書平一走,會議室里的緊張氣氛卻並未因此而松弛,科長咳嗽了一聲,嚴肅道:「都去換上防護服,跟我去看看。」頓了頓,他不忘提醒,「記得檢查一遍防護服有沒有破口,你們是一科的骨干,我不想損失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科員們都認真的應了一聲是後,便四散開去換防護服。

然而,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復雜,一行人還未走到安置安可的特殊觀察室,就被另一名突然沖上匯報的新進科員攔住了去路。

首例新病毒感染者忽然生命跡象極其微弱,呼吸、心跳乃至腦域活動都趨近於零。從當代醫學的角度上來說,即已可以判定首例感染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