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1 / 2)

顧衍大腦空白站在原處怔了許久,才反應慢半拍的認出那台龐大的棕色機甲,正是自己當年試水操手的第一台機甲。

仿上帝之手地獄七宗罪魔王機甲系列的地獄七君機甲之一。

以地獄七君書記官之名命名的——巴貝雷特。

亦是當年他送給白一寒晉升少將的賀禮,白一寒多年以來一直很珍惜它,哪怕有機會擁有性能更好戰斗力更強的機甲,也堅持不肯更換它,固步自封的以一部僅是超s型的機甲限制住了自己再繼續往前攀登的道路。

往事如流水劃過心頭。

再看眼前一個被狠摔在地,一個面色陰沉呈現戒備狀態對摔倒在地之人虎視眈眈的兩個男人時,顧衍才恍然驚覺早已物是人非。

稍稍回過神來,顧衍趕忙一把拉住了處於精神危險狀態的布魯斯,一邊源源不斷給他用信息素進行著精神疏導工作,一邊低聲叱責,道:「你干什么啊?」

「我不准他碰你!」布魯斯余怒未消。

顧衍來氣:「什么叫不准他碰我?」

感覺布魯斯真是被自己寵壞了,這樣下去簡直是不得了了,莫名其妙的發狂隨隨便便的就為了一些不知名的理由出手傷人。

「不准他碰你,就是不准他碰你!」

「你是我一個人的!」

布魯斯擲地有聲。

振振有辭得厲害,絲毫沒覺出自己的錯來。

「什么叫做我是你一個人的?啊?......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我真是你一個人的,那你也不該隨隨便便就使用你的精神力對別人出手,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顧衍被布魯斯氣了個夠嗆,覺得他真是被自己慣出一身毛病了。

布魯斯站得筆直理直氣壯得與他對視。

顧衍放緩語調,跟教育小孩似的語重心長:「得虧他是個alpha,要是個omega的話你這么胡來當場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你知道嗎?」

布魯斯癟著嘴不說話。

委屈極了。

「去,跟白一寒少將道歉!」顧衍看他這樣心一下就軟了,打算將這事揭過,回頭再好好回去跟布魯斯好好談談。

至於,現在——

就家丑不可外揚了。

咳咳。

不想,今天布魯斯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跟吃了槍葯似的,將脊背挺得筆直偏頭氣勢洶洶地瞪了眼白一寒,轉眼看向顧衍堅定,道:「我不——」

「我讓你去跟白一寒少將道歉,你聽見沒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顧衍瞪他。

布魯斯倔強得不理他。

搞得顧衍越加來氣:「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我沒錯,我不道歉。」布魯斯堅持。

「你沒錯?不道歉?你這么胡來不叫有錯,那你告訴我什么叫做有錯?」顧衍冷笑一聲,當下覺得這孩子沒法管了:「你今天因為他碰了我一下對人隨意出手,明天要是別人不小心弄壞你什么東西,你是不是就要去殺人?!」

顧衍質問。

「我沒有胡來,他是敵人。」

布魯斯赤紅著雙眼堅持。

他不喜歡這個人。

不喜歡。

「敵人?你分得清什么是敵人什么是自己人嗎?」顧衍直接打斷他,頭一回發現布魯斯如此不可理喻:「他是帝國少將是來救我們的,是自己人。」

布魯斯一字一頓:「我分得清的,所有跟我搶你的人都是敵人。」

「呵,我頭一回發覺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顧衍怒急攻心,從未這樣生氣過,只覺得之前布魯斯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乖巧模樣,通通都是裝出來的。

根本改變不了他不可理喻的本質。

「我本來就是瘋子,我知道你根本就討厭我。」布魯斯的眼睛紅得幾欲滴下血來,憤怒地朝著顧衍大叫,道:「我討厭這個人看你的眼神,也討厭你看他的,我討厭他。」

顧衍之前不是沒看過別人。

但他從未拿這樣專注的眼神去看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白一寒對顧衍來說是特別的,把全部關注力停留在顧衍身上的布魯斯可以敏銳地感受到。

這讓布魯斯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讓他害怕讓他恐懼......

讓他恨不能讓讓白一寒當場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布魯斯。」看布魯斯這樣,顧衍莫名感到有點心疼,開始回想自己看白一寒的眼神是否真的,有些如同潛意識隱藏的那般有些許微妙的地方。

布魯斯惡狠狠的看著他。

就像只受傷的狼狗:「也討厭你。」

「我討厭你們!」

布魯斯一字一頓的大聲宣布。

每說一字他的心都像是在滴血,被鈍刀子凌遲,話音一落他再不看顧衍一眼頭也不回的跑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在顧衍面前示弱,不想在他面前哭泣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

一點也不想。

「誒——」顧衍見他扭頭就跑,下意識的就想朝他的背影追上去,才追幾步他的眼角余光就看見了,正徒自一人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從地上爬起來的白一寒。

顧衍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為布魯斯善後。

「你沒事吧?白一寒少將。」顧衍走上前去扶了白一寒一把,臉上當即掛上了公式化的客套關切,問候道:「作為太子妃,我代殿下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夠體諒他現在的精神狀況.....」

雖然,不知道白一寒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但再見白一寒,顧衍的心境已是變了很多,再不保有過去那種只要一見到就會糾結一下的微妙心境,徒剩下冷淡和生疏。

果然,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不會變的。

白一寒在變,自己亦然。

白一寒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黯然,他沉默看了顧衍許久很想抬手去碰碰他,卻愕然驚覺他們早已不是過去的關系,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聞到了自顧衍身上傳來兩種信息素交織在一起十分濃密而赤*裸裸昭示著什么的味道,黯淡無光的眼神中又平添了一股受傷的意味來。

顧衍愣了愣。

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白一寒似乎誤會了什么,這些天他一直在和布魯斯擁抱接吻以及幫他擼管,盡管沒做最重要的那一步,但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聞起來已是和做了相差無幾了。

而他現在,身上又沒有攜帶信息素遮蓋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