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散掃了一眼:一塊約莫成人巴掌大小的黑漆漆木塊,幾個裝著些百年靈草的玉盒,當然,有的還是幼苗。
饒是陸散,看著這些東西都有些無語。
但當他再度掃過那些東西的時候,他抬眼看著陳宜亮:「你確定,你要用這些東西來換我的這兩個法陣?」
陳宜亮低著頭:「是是是,是的......」
但緊接著,他又急急地道:「師弟還可以將門中的一些事情告訴師兄。」
陸散眼睛詭異地一亮然後又快速收斂,他隨手將桌子上的這些東西收好:「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陳宜亮也是個實誠的孩子,他心中愧疚,也不理會陸散的拒絕,直接開口快速地道:「師兄回去之後要多加小心,岑師兄似乎要對幾位師兄下手了。」
說完,他就告辭離開。
陸散看著只剩下他自己的包廂,並不理會陳宜亮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而只是將那塊黑漆漆木塊從儲物袋里又取出來,拿到眼前認真細看。
這塊木塊黑漆漆的,有只有成人巴掌大小,陸散拿在手里剛剛好。
但陸散卻並未注意到這些,他只細看著木塊里自然和諧的紋路,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他沒有看錯,這紋路,似乎是些符籙紋路?
他認認真真地研究了大半日,卻還是一無所獲,只能確認,這里面,確實內有乾坤。
陸散將這塊木塊拿在手里把玩,眼睛也在看著這塊木塊,卻壓根就沒有聚焦。
這東西,就算是陸散,也看不出里頭的玄機。
這給陸散敲了一個警鍾。
陸爾在很多年前,確實是縱橫天地的一代大能。但強中自有強中手,在這片天地自由縱橫的,並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何況數萬年時間過去,滄海桑田,天地並不因為他一個人不在就直接停滯不前。這么數萬年時間里,天元界中,自然也有無數天才大能層出不窮。
再說,這天地間,行行都有強手。就像這符籙一道......
陸散拋了拋這塊黑木塊,又將它接住。
他不能小看天下英豪,也不可以自視甚高。
陸散心頭豪氣萬丈,既然如此,他就會一會天下英豪又如何!
他的視線焦點凝聚,眼中精光暴漲,心頭浮塵被這陣靈光一掃而空,靈台清明,心境寬闊。
他笑著將手里的木塊收入須彌天地珠中,打算回去了,就將他交給何梁,讓他自個研究去。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東西到了何梁手里,總比在他的須彌天地珠里生灰蒙塵要好得多!
陸散轉身,出了包廂。
他在樓梯上,正要往下走,卻聽得下頭的大堂上,有人正在大聲八卦。
陸散本來無意理會,卻不意聽到了幾個名詞。
他的腳步放慢,眼睛里越漸深邃,靜靜地聽著。
「你們不知道,那位徐小少爺很得徐家老祖喜愛,特意為他到這信天長嶺轉了好幾個月,這不,終於讓他找著了萬靈解毒丹里最重要也最罕見的一味主葯千載墨蘚。」
「然後這位徐家老祖又直接下帖請來了單丹師,請動他出手幫忙煉制萬靈解毒丹。萬靈解毒丹煉成,就是那*蠱再厲害,也無濟於事!」
「說來也是凶險,萬靈解毒丹煉成,已經臨近那*蠱的三月之期。如果不是那徐家老祖出手,只怕這位徐小少爺,嘿嘿嘿,他的靈根會被徹底摧毀。」
當下也有人在下頭嘀咕:「為什么那徐家老祖偏偏這個時候出關了呢?如果再遲一點,等到事成定局,那就好看了。」
「就是,聽說那徐小少爺煉的是什么爐鼎法門,專門吸納別人的靈力精進修為,男女不忌。據說還有許多男修都遭了他的毒手呢!」
「就是,那徐家小少爺不敢拿那些門派弟子動手,就來禍害我們這些散修,這次中了*蠱,就是他遭報應的時候。沒想到,居然被他逃過了!」
下頭還有不少人暗自附和點頭的聲音,但陸散已經沒有再留心了。
他沒有再放慢腳步,下了樓梯,穿過人群,就去了飛船船行,查票上船。
沒有人知道,在他的心里,那個徐家老祖和徐家小少爺,都已經被記錄在案。
徐家老祖、徐家小少爺欠賬。
一叢千載墨蘚,一條命。
他自己想墜崖是他自己的事,而別人一巴掌送他下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他不是陸爾,那摔下懸崖後,他定然沒有活路。
沒聽綠尋和青龍魚都說了嗎?
這么多年,懸崖上下來的,從來就沒有再出去過!
記他們欠賬一條命,絕對沒有冤枉他們。
陸散坐在船艙自己的房間里,眼中閃過厲色。
現在他是修為不足,但等到他修為提升,時候到了,他定會去徐家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