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神皇搖頭：「除了水域，吾還需要一物。」

林定點點頭，還未說話，旁邊的陸散就已經接話了，他笑問道，「不知神皇你，還想跟我們天元界討些什么？」

虛無神皇終於正眼看了陸散，他打量了陸散兩眼，最後搖頭道：「你不過一小輩，說與你聽你也不知道，還是讓你的長輩來問吧。」

他說話很自然隨意，甚至太過於理所當然，直接將陸散噎得氣悶。

下方姬哲聽見，當下心里就嗤笑一聲，頗覺暢快。

陸散眯了眯眼睛，卻也沒生氣，只道：「哦？神皇你不說出個一二，只怕就連我的長輩，也都是不知道的啊。」

陸散心中是有傲氣，但他也知道，論輩分，就連陸爾，在這天元界也不是高絕。再說，他也不能說自己就對天元界的情況了如指掌。這下子，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問上一問的。

虛無神皇沒再搭理陸散，只看著林定問：「水神蓋爾定斯，將你的水域交出來吧。」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開口了。

林定先是看了陸散一眼，最後對著虛無神皇搖頭道：「水域不能給你。」

虛無神皇倒是有點意外了，他再看了林定一眼，眼中有金色的神光迸射。

林定只覺身體一陣激靈，接著就見一旁站著的陸散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瞬間褪去。

虛無神皇更是意外了，他又看了陸散一眼：「原來，你就是勞瑞說的那個領悟了一點時間法則的修士。」

然後，他就再沒理會陸散，對林定道：「你是想要跟吾動手？」

「你覺得，憑你和你身邊的這個小修士，會是吾敵手？」

他只是很直白地在陳說一個事實。

這一刻，陸散和林定俱都沉默。

只有站到了這位神皇的面前，才知道他究竟有多強。

陸散感受著身邊虛空越來越強的排斥力，壓抑著不住叫囂危險的神經，挺直了背梁站在虛空，笑著插話道：「那神皇你覺得，我們就應該任你予取予求？」

虛無神皇不搭話，也沒見他有什么動作，陸散和林定兩人就覺得虛空中排斥力度不斷增強，甚至連虛空都帶起了一層層漣漪。

季時和何梁等人站在陸散林定背後三千里遠的地方，滿頭青筋暴起，衣袍獵獵鼓盪，艱難地對抗著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的空間排斥力。

綠尋離得更近一些，但也不過一千五百里左右，而且看起來比季時和何梁兩個人要狼狽一點。

又硬抗了一陣，林定身體一抖，眼看著就要被這股排斥力震傷，陸散手指一抖，星辰圖自頭頂飛出，拉出一片璀璨星空。

星空里，三百六十五顆星辰星光大放。星光所到之處，整個天地自成一片空間。

林定煞白著臉，大口大口地喘氣，調度氣息。

說到底，林定如今也不過就是一個元嬰期的小修士而已。

修為差距相差太大了。

虛無神皇又看了他們一眼，這才開口道：「強者為尊。」

面對這樣強大的理由，陸散和林定無從反駁。

虛無神皇又道：「看來，吾是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他話說完，金色神光里忽然探出一只大手，無視一切空間和距離，破開星光阻隔，徑直出現在林定身前。

他只虛虛一抓，林定只覺得身體所在的空間剎那間凝固，渾身根本動彈不得。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手接近。

就在這時，左邊涌來一股力道，像是風送柳絮一樣，將林定輕飄飄送到後方綠尋面前。

綠尋伸手一抓，扶住身體不穩的林定。

兩人什么話不沒說，只是抿著唇退出幾千里遠的范圍，盯著場中的虛無神皇和陸散。

而陸散身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了一個陸爾。

此時的陸爾，已經不是短發異服的青年模樣，他身穿紫薇帝袍，頭戴帝皇冕旒，手持帝印，闔著眼站在陸散身後。

頭頂星空上的璀璨星辰星光匯聚在他頭頂，交結匯聚成一個華蓋，華蓋高舉，又有道道星光絲絛垂落，隨風飄搖。

陸散抿著唇看著虛無神皇：「還請神皇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