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這算什么?游戲福利嗎?

匕首又鈍又銹,不過總還算是武器,那這玩具喇叭又是什么東西?裴千行按下開關,喇叭歡樂地唱起了jinglebells,氣得他差點扔水里,不過思前想後還是塞回了麻布袋。

幸好搶了一把槍,裴千行自我安慰。他並不著急出發,在溪邊找了塊合適的石頭,匕首沾了水開始磨刀。

嚯嚯嚯!裴千行手上磨著刀,腦中飛快地分析形勢。

眼下不利因素太多了,對於逃脫沒有具體的方向和策略,野外的威脅暫時知道可能有凶猛怪異的野獸,可怕的毒蟲,還可能是一起被囚禁的亡命之徒。

優勢是有槍有匕首,裴千行能適應各種環境,在雨林里短暫生活幾天不會有太大問題。

他眯眼仰望天空,日正當空,差不多應該是下午兩點左右,這么說來,從早上被迷暈到現在只過了半天?

異樣的感覺隱約冒芽,裴千行磨刀的動作逐漸放慢。他凝視前方,看見幾十米遠處的樹根下有一隊螞蟻在爬,緩緩閉上眼睛,微風吹過臉頰,似乎能量化出風的速度和濕度,耳邊小鳥的鳴唱比平日還要清晰,他睜開眼睛,把手伸進水中,清涼的溪水穿過指尖,感受到輕微的波動,他撈起一塊鵝卵石奮力一擲,落點比平時遠了兩米。

職業特性決定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他的武器,因此他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了解,能看多遠,能聽多輕,臂力多少一清二楚,而現在,身體在悄悄地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他的感官和力量都增強了。

裴千行盯著他的手,看著水珠從他掌心滾落,心底涌起一股惡寒:他們趁自己昏迷期間干了什么?

他猛然想起鄧柒曾經提及過的一個詞:試驗。

那個「他」,費盡心機是為了試驗?而被抓來的這些人就是試驗品?

裴千行算不上是樂觀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實力強增的背後必然是相應的代價。

不過此刻也沒閑工夫多想,他拿起匕首在光下細看,銹跡被磨去,刀刃鋒利許多,雖然刀身材質一般,但能將就著用了。

他撈了塊石頭塞進口袋,收起匕首,背上步.槍,再次環顧四周,往來的方向走去。他打算先回出來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蜘蛛散了能找到逃脫的路。

根據記憶走了約半個小時,裴千行停下了腳步。

眼前只有一片空地,別說蜘蛛和大門了,就連房屋都沒有。

難道記憶出錯了?裴千行當即否定,他相信自己記憶力還沒有衰退到這種程度,當時雖然跑得快,但確確實實記得每一棵樹的位置。

那么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

裴千行蹲下身子拔出匕首,正考慮試探性地往地面上戳一下。

一只黑色的蜘蛛從泥縫中爬出來,若無旁人地從他面前經過,裴千行下蹲的姿勢保持了半天,最終放棄。

這一刀戳下去,要是沒找到大門,反而捅出一窩蜘蛛就虧了。

那還能去哪里呢?裴千行左右顧盼,一直小鳥從他頭頂飛過,飛入樹林。

忽然聽到叢林里傳來沙沙聲,視線追去,樹枝在劇烈晃動。

有東西!

裴千行端起槍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他放輕腳步,用槍口挑開樹枝,彎腰避過,動作像只輕盈優雅的獵豹,不發出任何聲響。

「逃?我看你往哪里逃?」粗魯的斥罵過後緊接著是毆打聲。

裴千行壓低身子,運足目力,從茂密的樹葉間望去,居然是大塊頭祖克和一直被他欺負的東方少年。

少年被揍得滿臉是血,卻還在試圖逃跑,祖克一只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扒他的褲子。

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孽緣,都被放到了野外,這少年還是被祖克抓住?這又究竟是怎樣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祖克還那么照顧他的小弟弟?

裴千行的視線最終落在了祖克的腰上,那里栓著一個麻布袋,跟自己撿到的那個一樣,但鼓鼓囊囊的,估計是搶了別人的東西而且收獲頗豐。

掉在腳邊的錢,不撿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裴千行收起槍,拿出匕首。

田樂心墜落在永無止境的噩夢中,無休無止的折磨幾乎摧毀了他求生的*。這是他的地獄,自從被關進來,日日夜夜等待他的就是毆打和凌.辱,身體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只剩下支離破碎的軀殼。

眉角又熱又辣,鮮血模糊了視線,僅有的一絲仇恨和不甘驅使著他,田樂心抬腳去踹,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個動作綿軟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