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研究員仗著人多擁到了看守面前奪槍,雖然看守們一個個體格強壯,研究員大多四肢孱弱,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場面一時膠著不分上下。眼看研究員就要把看守推入海中,突然發生了異變。
一名看守把打空了的步.槍一扔,兩條手臂暴漲,鼓起的肌肉撐爆了衣服,露出綠色的皮膚,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甲變成黃褐色,如同野獸的爪子。他抓起最近的一個研究員的脖子,咔擦一聲捏碎,輕輕松松地把屍體往人群里一丟,然後兩只手各抓住一名研究員腰,撕下了他們肚子上的肉。這兩名研究員還沒有立刻死,眼睜睜看著內臟掉出來,被驚恐的人群踩爛。
那看守獰笑著,舉起血淋淋的雙手。尖叫聲震耳欲聾,研究員四散逃竄。
石頭後的幾人看了也不禁駭然。
「為什么他們也異變了?」田樂心驚道。
裴千行把安迪拎起來:「你們在看守身上也做實驗?」
「沒有!」安迪斷然否認,「實驗是有風險的,我們沒有對看守進行改造!」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裴千行一時不得其解。
這回研究員們真的聽話了,誰都不敢再上前一步,恐懼地往後躲。
當秩序淪喪,暴力就成了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昆西滿意地拍拍那名看守的肩膀,向研究員們走去,他前進一步,研究員就後退一步,他再進一步,他們就再後退一步。昆西一腳踩碎地上的一個脾臟,鮮血噴濺四射:「還有誰想跟我討論一下排隊的問題?」
研究員們一個個都嚇得不敢出聲。
裴千行觀察後得出結論:「昆西一定也異化了,否則他掌控不了其他看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帶的這幾個人全部都成功異化,失敗的人早就被他處理了。」
「一會我們還能上船嗎?」田樂心擔心道。
裴千行眺望大海,海面上平靜無波,什么都沒有。
「幾點了?船怎么還沒來?」裴千行問。
安迪也緊張了起來:「五點一刻了。」
「補給船以前會遲到嗎?」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了解補給船有沒有遲到,不過我想船晚到一會算正常吧。」安迪不確定地說。
「船不會來了。」語氣平靜,音量不高,卻足以引起眾人的注意,說話的人是鄧柒。
在等船的時候,鄧柒也尤為安靜,既不說廢話也不跟人開玩笑,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直遙望海面,就連看守和研究員的沖突都沒能吸引他的目光。
安迪急道:「只是誤點而已!一定會來的!」
鄧柒兩眼無光:「很明顯路德維希不想再要這個島了,他怎么可能還放一條補給船來救人?他希望所有人都死在島上。」
裴千行有點意外地看了鄧柒一眼。
「可明明有些人已經乘船逃走了!」
「他們只是開走了船而已,真的能逃走嗎?誰知道呢?」
近乎冷漠的話語從鄧柒口中說出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
「不可能!不可能!船一定會來的!」安迪大叫。
「那怎么辦呢?」田樂心憂心忡忡。
反倒是史東平靜了下來,沒有了先前的煩躁,裴千行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慶幸的情緒。
但他無暇細思,眼下的形勢已是一團糟。
「我們等等看,如果船真的不來,再想其他辦法。」
可就在這時,意外再一次發生。
一名看守可能是等得不耐煩了,走到水邊張望,好像這樣就能把船看來似的,突然之間,什么東西從水里竄出來,瞬間把他拖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