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傻話呢?」
戰友撞了他一下,史東被撞得仰面翻倒,天旋地轉之後,他看見一片茂密的叢林。
「跑起來!都跑起來!你們這群娘娘腔!子彈把你們的單單都打爆了!」一個手持步.槍,形容粗礦的男人大聲吆喝,是夜行者的隊長。
隊員們在叢林里負重跑步,汗流浹背。
一個穿著背心,蜜色皮膚的性感女人叫道:「隊長!我可沒有蛋蛋!」
隊長咧嘴一笑:「那你希望有人把你的奶.子打爆嗎?」
前面一個隊員回頭瞄了一眼她高聳的胸部,輕佻地吹了記口哨,美女一腳把他踹到溝里,全隊人哈哈大笑。
「幽靈狼!跟上!」
隊員們越跑越遠。
聽著熟悉的聲音,史東面帶微笑,閉上眼睛,讓自己沉靜在黑暗之中。
九尾狐走遠了,回到了它的窩。
裴千行失神地看著它遠去,攤開掌心低頭看去,森然一道血口,但因為他的自愈能力正在快速愈合。
但他的手上並沒有刀,幻境里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史東也有些恍惚,他目無焦點地盯著裴千行,一點一點清醒過來。
低頭一看薛傑沉醉在睡夢中無比喜悅滿足,笑容終於有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澀,仿佛甘願在美夢中沉醉不醒。
「醒醒!」史東無情地拍了他幾巴掌,把他從夢中驚醒。
剛才九尾狐只是打了個哈欠,就已經把他們迷得真假難辨,如果是主動進攻,其幻境該有多恐怖凶險?兩人不寒而栗。
「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了幻境的緣故,就連裴千行也顯得意興闌珊,疲憊困倦。
薛傑呆若木雞地盯著他媽媽的屍體,幻境和現實巨大的差距正在摧毀他的意志。
裴千行從屍體上摘下一根花朵形的項鏈,戴在薛傑的脖子上:「你媽媽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薛傑的唇微微顫抖。
走到門口,薛傑又拉住他們:「你們是不是會去別的地方?能不能帶上我?」
「跟著我們干什么?」裴千行嫌麻煩道。
「我要打怪獸!」薛傑異常堅定。
裴千行搖著頭走出體育館。
回到南面,兩人各自回避難點。
史東回到酒店後先去看吳教授,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笑聲不斷。
推門而入,令他意外的是,司馬醫生也在,而且是他制造了歡樂的氣氛。
他的保鏢骷髏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兩根大紅綢帶,腦門上也綁著一根,正在歡天喜地地揮舞綢帶扭秧歌,細瘦的下肢靈活地邁著步子,就差沒腰上再掛個小鼓了——如果司馬醫生能找到腰鼓的話,他一定會掛上去的。
他看見吳教授和田樂心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這還是災難爆發後,第一次看見人笑得那么開心,吳教授的氣色比早晨看上去更好了一些,他的健康在慢慢恢復。
司馬醫生則安靜地坐在邊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一成不變的微笑,當他看見史東時,微笑加深了一些。史東沖他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差不多,我該走了。」
司馬醫生起身向吳教授告別,骷髏跟在他身後,還掛著一身的紅綢。
「謝謝你,司馬醫生。」史東掩上門追上來。
在目前形勢下,無數人排著隊希望他能看一下,他完全沒有必要在治療後還去關心病人的健康。或許因為吳教授的身體並非病變和外傷,最適合他強化細胞再生能力,或許讓骷髏跳舞能提升他操控精准度,史東認為,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都有必要對他說聲謝謝。
「舉手之勞。」司馬醫生淡淡道。
回到自己房間,史東疲倦地躺在床上。
他打算先睡一會然後再起來處理正事,但沒想到明明十分疲憊的身體怎么都無法入睡。身體在不可控制地燥熱,像有一把火在不安分地燒著。
他是個成年人,很清楚這燥熱意味著什么。
但是不科學啊!雖然的確很久沒有紓解了,但眼下環境所迫,根本不可能去考慮那方面的事,為什么會突然很想呢?
他又想起了九尾狐。莫非九尾狐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
紅眼現在在干什么呢?
史東躺在床上,大腦不受控制地想,思維又開始慢慢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