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史東表白後，他發現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他賣力地洗著衣服——兩個人的衣服，心里思考著一個問題：明明答應的是幫他洗內褲，為什么會淪落到所有的衣服都被他承包了，起因只是因為裴千行早上醒來說了一句：今天有點冷，昨天的衣服還沒有洗。

「憑什么呀？」史東看著坐在他面前悠閑地吃著蘋果的裴千行抗議，「憑什么你有水果吃，我要苦逼地洗衣服？」

「不願意？」裴千行懶洋洋地抬眼，「不願意就算了，等修遠回來，我叫他幫我洗。」

「不不不，我很樂意，這點小事還是我來吧。」

「沒關系，反正修遠做習慣了。」

史東一聽就覺有問題：「什么叫做習慣了？難道他一直幫你洗衣服嗎？」

裴千行理所當然道：「對啊，以前我們一直生活的時候，洗衣做飯各種家務都是他來的。」

「那你干什么？」

「我賺錢啊。」

史東腦海里浮現出裴修遠幸福地做著事，裴千行寵溺地看著他的畫面，居然就這么被搶先失去了先天優勢，頓時不爽到極點。

「放著吧，等修遠……」

「不行！」史東護住臉盆，「我來洗！誰都不能搶！」

「沒人跟你搶。」裴千行不易察覺地勾了下唇角，又啃了一口蘋果。

嘎嘣脆的蘋果啃得史東心都癢了，沖裴千行勾了勾手指：「給我吃一口。」

裴千行不理他：「想吃蘋果自己去拿。」

「我這一手的肥皂泡，你好意思嗎？」

裴千行加快速度把蘋果啃成了蘋果核送到史東嘴邊。

「裴千行，要點臉行嗎？」史東大怒。

「哪那么多要求呢？修遠幫我洗衣服的時候從來不提要求。」

史東立刻被擊敗：「吃，我吃！」

他故意伸出舌頭，色.情地舔蘋果核上被啃出來的棱角，仔細地刮過每一個凹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千行。

裴千行鎮定自若：「口.活不錯。」

「想試試嗎？」論不要臉，史東是不輸任何人的。

裴千行猛地將蘋果核塞到他嘴里。

「呸呸！」史東吐掉果核，「裴千行，你損不損！」

裴千行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蘋果遞給史東。

原來他早就拿了兩個蘋果，史東暗自得意，但臉上還是又酷又拽：「我手臟。」

裴千行橫了他一眼，用刀削下一塊。

「你怎么不削皮啊？」史東得寸進尺。

「愛吃不吃。」

「啊！」史東連忙張開嘴。

史東吃著裴千行切下來的蘋果，衣服洗得更賣力了。

「我的那個夢，你怎么看？」裴千行聊上了正事。

從昏睡中蘇醒後，裴千行就將他夢里看的東西一五一十地向季元鴻和吳教授他們說了。

史東思索道：「你認為那是記憶碎片？」

「顧正航說，他是在加入休的血液之後，我的身體才有了自愈反應，夢里還看見了休，所以我猜想可能有關聯。而且安迪曾經說過龍有神力，我至今想不明白這句話究竟什么意思。」

「根據你的描述，我認為那更像一個門徒的聚會。吳教授不是說門徒的力量來源於神，你看到的不就是神跡嗎？」

「那團光就是神？除了我們，那些強大的傳說中才存在的生物，也是門徒？光球說我們將統治這個世界，可那根本就是死亡世界。」

史東抹去手上的泡沫：「對於生物的長遠發展來看，我認為並不是優勝劣汰，而是適者生存。」

裴千行神情凝重：「你的意思是，門徒被這個世界淘汰了？」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兩人就此陷入沉思。

待裴修遠回來後，總覺他們兩人的氣氛不太對勁，史東把哥哥纏得更緊了，哥哥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多了點暖意。

訓練的間隙，裴修遠偷偷地把裴千行拉到一邊：「哥，我不在的這幾天，這個史東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壞事！」

裴千行回想起弟弟曾經嚴肅地提醒他史東這家伙不懷好意，沒想到還真被他說准了：「沒啊，他哪有這個膽？」

「真的嗎？」裴修遠表示不信，「哥你認識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