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孝子難為
何氏和衛氏都是豬嗎?
你自己孀居期間懷孕,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就算是把徐大姑賣的妓院里去,也是改變不了事實啊?
自己騙自己好玩兒嗎?
起碼他現在打聽到的消息可沒什么人說何氏當初是被冤枉的。
楊樹集一帶的人都是說馮家倒霉,原來的媳婦回家偷人,現在的媳婦又養個奸生子。
真以為你能唬得住人?什么腦回路啊……
還有衛氏......
誒,對她,沈伯謙真不想做任何評價。
要是徐大姑真的被坐實偷人,跟她同住的徐銀蟬還有活路嗎?她才十三啊。
怎么說也是徐老爺子的嫡親長孫女,她就沒想過?
當然,可能她真的沒想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能這么趕盡殺絕,以後自己那動起手來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調查真相只是基礎,重點當然還是怎么解決問題。
依照沈伯謙的性格,這種事、這種人當然是一劍封喉最好,一定要治的她聽到你的名字都打顫繞著走。
只是,馮家那邊無所謂,但若是對衛氏出手必定會讓徐老爺子下不來台。
這樣的話,二姨可能還好,但二姨夫和徐大姑就未必同意了。
這里的人,大部分愚忠愚孝思想還是很嚴重的,還是跟他們商量清楚再動手,免得妄作壞人。
況且,就算要出手也還需要做不少准備,沒那么快。
過了幾日,沈伯謙讓楊風接了二姨一家,說是有要事相商。
二姨一家來的飛快,原來,徐大姑的事兒又有新發展,他們一家被弄的焦頭爛額,在徐家庄都快呆不下去了。
二姨陳金鴿一見沈伯謙就抱頭痛哭,「謙兒,救救你銀蟬表妹吧。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造謠,徐家村現在都傳遍了,說你表妹跟她大姑一個屋住,早就被那幾個流氓給糟蹋了,這可讓她怎么活啊......」
沈伯謙心里一震,這件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躲在二姨夫身後的表妹徐銀蟬,稚氣的臉龐上盡是絕望,眼神木然的盯著前頭,了無生氣。
徐大姑吸了口氣,忍住淚,上前要摟住她。
她卻不自覺的扭頭躲了一下,徐大姑又上前一步,把她緊緊摟在懷里。
小姑娘過了許久才在她懷里抽泣起來。
沈伯謙沒說什么說,帶著他們進屋坐下,把他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尤其是那個癩子的話,他原原本本一字一句的告訴了他們。
大姑和二姨一聽,摟著銀蟬表妹哭成一團,天根表哥坐在一邊一臉的憤恨。
二姨夫徐有才氣的直拍桌子,咬著牙說要去跟衛氏理論,「這個老虔婆,這么禍害人,我看咱爹這次還能護著她!」
說著就往外沖,徐大姑卻冷靜的多,一把拉住他:「咱爹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別說現在咱們空口白話,就是你拉著那個地痞去跟他對質,他也不能認!」
二姨夫一拍腦袋,「對!我去找那個地痞作證,謙兒,是徐老蔫兒,對吧?」
「是,不過我也不贊成去找徐老爹。」沈伯謙跟徐大姑的看法一致,二姨夫的想法太天真了。
二姨也忍不住出聲勸他,「他爹,你先坐吧,這事兒,咱爹,他,這,唉......」
沈伯謙看的直搖頭,還是這樣,一件事說的能急死人。
但這次二姨夫是真火了,脾氣完全上來了,「不行,我一定要去問,難不成這樣他還護著那個老虔婆?」二姨夫說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看他這個樣子,徐大姑也火了,一拍桌子:
「你以為呢!從咱們被攆出來那一天,我就對咱爹不指望了。
說的好聽,分家?你可著徐家庄找找,你四里八鄉的打聽打聽,誰家分家跟咱家似的?
可就這樣,看你過的好點兒了,人家照樣覥著臉來,不是你爹要喝酒,就是你爹想吃肉,要不就是你爹覺得身上不得勁,要錢吃葯!
你是孝子,要啥給啥。
可天根和銀蟬說話就該說親了,你就沒想想,聘禮呢?嫁妝呢?就知道上趕著巴結你爹。
你是對弟妹不錯,對孩子也好,可你要是一直當這個孝子,早晚一家大小跟你喝西北風!」
徐大姑說道最後,氣的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這,也不能都怪咱爹,都是那個女人挑唆的。」二姨夫說的心虛,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
徐大姑冷冷的看著他「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摟著銀蟬坐到一邊。
二姨嘆了口氣,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出聲。
「不行,我去問問,再問這一回,就這一回......」二姨夫說著說著抱頭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沈伯謙沒理會他的糾結,喝了口茶,以一種置身事外的淡然語氣問道:
「你們想好怎么解決這件事了嗎?」
三個大人,兩個孩子,茫然的互相看了又看,最後竟都無助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