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天氣並不好，早上起來時烏雲密布，氣溫也下降了好幾度。寇書文白t外面套了一件軍綠色的外套，黑色小腳褲，白色運動鞋去上課了。

上次測試的試卷都已經批改完了，今天上課的時候要發下去給同學們講解一下。寇書文站在講台上發試卷，念到誰的名字誰就上去領。

「張曉航。」

「劉美琪。」

「楚楚。」

別的同學都是滿臉笑意拿著試卷從講台上下來，楚楚卻是一臉愁容，看的寇書文有點心疼。

下午時陰沉沉的天氣已經變得傾盆大雨了，一直到放學的時候也絲毫沒有變小。

回宿舍拿了傘，整理了幾本需要用的書，背著雙肩包准備回家。

楚程接到楚楚以後就一直在學校門口等著寇書文出來，周五，她是一定要回家的，一起把她接回去，何況又下了這么大的雨，他還真是有點不放心。

楚楚上了車就一直翻著語文書和練習冊，楚程坐在駕駛座上，點了一支煙，白色的煙霧盤旋在狹小的空間里，車載mp3里播放著安靜的歌曲。

楚程修長的手指彈下一節煙灰，對楚楚說：「這個周末讓寇老師去家里給你補課好不好？」

楚楚先是一喜，隨即小臉又垮了下去：「不好吧，萬一老師不願意怎么辦。」

「放心吧，這個不是問題。」

這時寇書文從學校出來了，雨太大了，路上坑坑窪窪的小水坑很多，白色運動鞋上面濺了不少泥點。

楚程直接把車開到她面前，車窗搖下來，對她道：「上車。」

她剛想開口拒絕，楚程又說：「和你討論一下孩子的學習問題。」

身為楚楚的老師，家長想和她談論一下學生的學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想了想，點了點頭。准備上車。

楚程動作很快，即使下著大雨，還是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坐進去，又替她收了傘，隨手扔在後面的座位下面，才又上了車。

楚程穿的不厚，只一件白襯衫，頭發經過剛剛雨水的沖刷已經呈半濕的狀態了，襯衫也濕了大半，皮鞋和褲腿上面不少的水漬。多少有些狼狽。

看他這個樣子，寇書文覺得很不好意思。

「楚先生，不好意思。」

「沒什么。」

「其實您可以不用下車幫我開門的。」

「沒事。」

呃，寇書文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楚先生，關於楚楚的語文成績……」話說到一半被楚程打斷了。

「寇老師可以幫楚楚補課嗎，別的家教老師畢竟不如您教的好。」

「呵呵，楚先生您誇獎了。」寇書文覺得自己還真不能接受這個評價，雖然自認為不是很差，但也還沒有到大言不慚得可以接受一位家長這么高的評價。

沉默了一會，楚程又開口：「我可以按家教老師的標准付錢給寇老師。」

「別，別，楚先生，這怎么行呢！」她怎么能收人家的錢，她本來也想有空的時候多輔導一下楚楚的。

「楚先生，我可以給楚楚補課，我是她的老師，提高學生的學習成績是我應該做的，我是絕對不會向您要錢的。」

「那明天去我家，我早上去接你。」

「啊？不好吧！」

寇書文覺得這簡直是太不合適了，怎么能去人家家里。相比寇書文，楚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表情淡淡的。

「我周末很忙，也需要人照顧楚楚，麻煩了，寇老師。」

「這......」

「希望寇老師不要拒絕。」

後座的楚楚有點著急了：「寇老師，你就來嘛，好不好？」

楚楚本來眼睛就大，現在睜得更大了，眼底還漸漸浮上了一層水花，撇著嘴巴，活脫脫一個可憐的小兔子樣。

見寇書文還不答應，楚楚哇的一聲，淚珠子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手不斷地抹著眼淚，也不說話，就一直哭一直哭。

寇書文見楚楚哭的眼睛紅紅的，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孩子成績不好，讓她幫忙補習一下，不就是家里嘛，她矯情啥。

「行行行，老師答應你，楚楚，別哭了，老師明天去家里幫你補習。」

聽到這話，楚楚也不哭了，抬起頭，紅紅的大眼睛看著寇書文：「真的？」

寇書文趕緊點頭：「真的，真的。」

然後伸手幫她抹去臉上的淚痕。楚楚立馬不哭了。

「寇老師,等你來的時候我給你看我的超大的毛絨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