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從第一眼開始，我就愛上你了。」

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夢。一個女主角的夢。

夢里男女主角一見傾心，從此便是幸福永駐，白頭到老。

可現實生活中果真如此嗎？如若是此刻之前，寇書文會果斷回答：不可能。

可這一刻，她突然想重新正視楚程的話了。

「我知道你不信，因為......一開始我也不信。」

一開始，我也不信。現在，我有點相信了。

一樣事物，並不能因為你以前從未遇見過而說它是不存在的。並不能因為她一開始的不相信，而否定楚程對她的感情。

楚程敲了敲桌子，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然後又將叉子塞到她的手中。

「你不是最喜歡吃葡萄嗎？」

果然，他是知道的。

寇書文插起一顆送進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

看向楚程。

「你怎么知道的。」

楚程裝作聽不懂。

「什么？」

「我喜歡吃葡萄。」

「哦，這個啊！你媽媽告訴我的。」

是這樣嗎？

寇書文沒有再問，繼續低頭工作了。

楚程坐在她旁邊，手肘撐在桌面上支著下巴。視線落在寇書文身上。

為了她，他可是滿嘴的胡說八道。

她的側臉很美，皮膚那么白，鼻梁從側面看起來也是十分高挺，睫毛很長，一顫一顫的。嘴里吃著葡萄，汁液有些停留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這是楚程第一次見她工作時的樣子，與平日不同。這時的她分外認真與嚴肅，一絲不苟的樣子再次撥動他的心弦。

初見，她還是活潑的大學畢業生。雖然當時場面不怎么愉快，但他也看的出她是個活潑的人。事實證明，她的確是。

補課的日子里，楚楚總是纏著她。讓她講大學時有趣的事情，還會拉著她去游樂園瘋玩。

楚程就負責全程陪同，玩的開心，楚楚笑的開心，她的臉上也滿是笑容。

他裝暈時她為他擔心時焦急的語氣，默默守著他的身影。他都記得，也會一直都記得。

此時她認真工作的神情，撓著他的心。

他好想看見她的每一面，更加了解她的一切。

寇書文批改了很久，楚程也坐在她旁邊等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寇書文才放下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轉頭一看，身邊的人已經睡著了。

就這么支著下巴睡著了。

寇書文也沒有打擾他，起身抱著卷子出去了。

楚程醒來時，整個房間只剩他一人。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了，只見點點五顏六色的燈光閃耀在這夜空里。

很漂亮，卻也顯得有些寂寥。

一如他的心，他不是渴望愛情的人。此時，卻無比希望寇書文能與他在一起。

楚程進了里面的卧室，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床單平整，沒有任何人存在過的痕跡。

難不成是走了？

連和他打一聲招呼都不可以嗎？

先前甜蜜的一切就像錯覺，她的側臉，她的身影。

楚程只覺得煩躁，坐在床邊煩躁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留了一地的煙頭與煙灰。

寇書文回來時，沒看見楚程的身影。難不成是走了？可他的鞋還在門口，不可能啊。

瞅了瞅，發現卧室的門開著。估計是在里面吧。

寇書文走進卧室，鼻腔里都是濃郁的煙草味，嗆得她咳嗽了幾聲。只見床邊坐著的楚程一下子坐起來，扔了手上的煙，大步向她走來。

寇書文正想問他怎么在這里抽煙。

突然已被一只手扣住了腰，進入了一個懷抱。

他的身上滿是煙草的味道，另一只手摸著她的頭發。他的下巴抵著寇書文的頭頂。

寇書文靜靜的呆在他的懷中，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掙扎，但也沒有回應。

只聽他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去哪里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不同於往日。好似還帶著一絲興奮。

不等寇書文回答，楚程又道：「我以為你走了。」

寇書文有點無語。沒看見她是穿著拖鞋出去的嗎。

「我出去送卷子了，順便看看別的老師。要是都批改好就可以放假了。」

「那結果呢？」

「就是都批改好了啊，可以放假了。」

寇書文說完，楚程卻沒有再問什么。

只是靜靜的抱著他，撫著她的頭發。

他真怕她是一聲不吭的走了，一個招呼都不打。他怕自己真的令她心生厭惡。

還好沒有，還好她沒走。

還好，沒有掙開他的懷抱。

還好，一切都還好。

下一秒，寇書文頭頂上的俊臉上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拒絕，是不是就代表有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