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屋外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屋內散發著暖暖的燈光。柔和的音樂在屋中回盪。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姑娘。

長發披肩，襯衫短裙。青春洋溢。

寇書文已經在這等了兩個小時。本來與金衛說好在這里見面，但她等了這么久，仍是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她找金衛沒什么要事，只是想吧話說明白。讓他不要送花過來，也不要對她有什么想法。

這些天，寇父寇母看見寇書文一天接著一天收到花。起初以為是楚程，還埋怨她為什么扔掉了。後來偶然看見了卡片。

立即給寇書文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程，圍繞『腳踏兩只船會翻』這個話題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談話。

早上出門的時候，張天喻拉著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說清楚。像楚程這么好的男人現在不多了，不要因為一個毛頭小子葬送自己的幸福。

寇書文草草答應。

她等的有些煩躁，但還是沒有選擇離開。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

楚程此時翹著腿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一身高級西裝。表情也不似往常淡淡淺笑。神情嚴肅。一直盯著對面的人，漆黑的雙眸中似乎藏著滔天的怒氣。

對面的人正是金衛。他此時也與往日不同。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西裝履革，表情同樣嚴肅的很。

周青站在楚程的身側，遞過一份文件放到金衛面前。

「金總，可以簽合同了。」

金衛拿過一旁的筆，翻了幾頁。在最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程一直緊綳著的臉這才放松下來。揚起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向金衛伸出手。

「金總，合作愉快。」

金衛冷冷掃了一眼楚程橫在空中的手掌。語氣十分不好。

「你可真卑鄙。」

楚程不怒反笑。收回手插在兜里。

「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合作，談什么卑鄙。」

「真不要臉。」語畢，金衛起身，快步走到門口，離開了。

他的車開的飛快，可他的心里還是不好受。

前幾天他父親把他叫回家，問他最近是不是在追求一個女孩子。他如實回答說是。結果他爸二話不說拿起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抽。

一邊抽一邊念念有詞。

「你個混賬，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你這不是活活拆散人家嗎。」

他雖然好奇父親是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只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不是個好東西。」

這一句惹得他爸更加生氣了，雙眼睜得老大瞪著他。

「那是楚董的兒子，他昨天特意來咱們家。和我說，我兒子對他的兒媳婦別有心思。讓他對咱們公司的形象大打折扣，說有可能還會放棄與公司的合作案。」說完就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合作全公司上下付出了多少，因為你，就要毀了。」

「我.......」

「你什么你，我打電話對人家道歉了。只要你放棄追求那個姑娘，他們便願意和我們簽約。」

金衛聽見這話就不高興了，怎么回事。怎么跟寫小說似得，男二被男主打壓，不得不放棄女主。

撂下一句不可能摔門而去。

留下屋內的老爺子氣的干瞪眼，母親則在一邊拿著手絹抹眼淚。

「這下公司可怎么辦啊，真是紅顏禍水，不孝子啊！」

老爺子本來就煩躁的很，這哭聲更是讓他煩心。將雞毛撣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哭，哭什么哭。女人家，就知道哭，有用嗎？有這功夫好好教育教育你兒子，看看他都成什么樣子了。不學無術，偏偏學人家玩橫刀奪愛。」

金衛的母親不說話，只低著頭摸著眼淚。

人，在生氣的時候總要有些發泄的方法。於是老爺子一生氣直接摔了茶幾上那一套精美的茶具。

這茶具是當初金衛的母親托人從山西帶回來的。做工精湛，色彩華麗。由於是陶瓷的，怕摔。是被拜脫的人一路小心翼翼抱回來的，生怕經受一點磕磕碰碰。

帶回家以後，金衛母親更是喜歡的很。來人便炫耀，看這套茶具多么多么好看，做工多么多么好。

現在就被這么摔成一堆碎片。也顧不得哭，一下子就火了。站起來對著老爺子理論。

「你摔我茶具干什么。」

「我想摔，怎么著，你也要和我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