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原諒我，讓我請你吃飯了嗎？」

葉茹靈不由得笑了：「這次你幫了我大忙，請吃飯也應該是我才對。我知道有個好吃店，走吧。」

葉茹靈選的店就在工作室附近，走走就到，不過隱藏在小街深處，非本地、熟知附近的人未必能找得到。店雖是老店，環境和菜色都很不錯。作為平常點商務套餐在辦公室解決午餐的葉茹靈來說，這里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地方，甚至引以為傲得推薦給好幾個人。

撩開褐色的細珠簾，服務生指引他們上樓入座。此時離就餐時間其實還有點早，所以店內沒多少客人。

葉茹靈低頭看菜單，對面的人一聲不吭，她終於抬起頭來，看到蘇奈白雖捧著菜單卻不看，饒有興味的看看她又看看四周，一臉興奮和期待。

「我怎么了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很高興。」

葉茹靈想自己之前怎么就沒看出來這人冒陣陣傻氣：「我選了一個必點的招牌菜，其余的……」

她話沒有說完，有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有人踩著木樓梯上樓來了。

「怎么會選這種地方，不知道有沒有雅間，萬一……」高跟鞋的話也斷在了半途。

大沿帽，黑色的披散在肩膀上的波浪長發，墨鏡。即便遮住了大半的容貌，葉茹靈也在瞬間認出了來人是某人的新歡韓錦雪。

「韓小姐，真巧。」葉茹靈先發聲，她也看到了緊跟在韓錦雪身後上樓來的人的面容：如被刻刀精心雕琢過的面龐的線條，深邃如墨的狹長的雙眼，薄唇緊抿，如秋般的清冷表情，不笑還好，每次笑都如深冬般令人戰栗。來人不是別人，是燒成灰都能認得的林楚天。

「葉小姐。」韓錦雪點頭表示問好。

這整層的閣樓，只有一桌客人，居然還是葉茹靈，韓錦雪暗嘆這世界真是小得令人不愉快。

最初的計劃的確是兩個人的單獨約會。只是開車經過葉大小姐的工作室附近的時候，他心血來潮想過去看看，還沒有到目的地就看到某人和別的男人在路上並肩緩緩走，有說又笑的「美好」畫面。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沒有放棄，甩不掉的橡皮糖一樣再一次黏到了葉茹靈身邊。肯定是以友誼的名義。

是的，這個蘇奈白，林楚天記得。前陣子的晚宴，並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和葉茹靈一樣，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但葉茹靈比了那個大眼鏡的動作之後，他就立刻回想起來。

林楚天還記得，那是幾年前的三月，葉茹靈在「本大」上大二，他則剛結束了飛來飛去的生活，「輝煌」萬事待興，雖然忙碌，但因為酒友們都在身邊，夜生活反而比之前要豐富許多。

葉仲儒這大閑人，好像是守在電話旁一般，十點剛過就准時來點約夜間娛樂項目。若手上的事情忙完他就會前往。著實過了一段聲色犬馬的杯酒生活。「你可以原諒我，讓我請你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