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大哥哥!」一個小孩奔跑在庭院里,手上拿著一桿毛筆,臉上墨跡斑斑。
青森坐在圍欄上陪著慕樊華曬曬太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趕忙走過去攔下他,道:「小祖宗,你輕聲點,主子可是剛睡下去,要是他被驚醒了,今晚就不給你吃肉了。」青森拿出一張帕子給他擦擦臉,卻發現墨跡怎么擦也擦不掉。
「噓..」小孩自己比劃了安靜的手勢,輕聲道:「小豆想問大哥哥,小豆給抄了遍三字經,今兒能不能教小豆點功夫,嘿嘿..」
「成,不過想學功夫,基本功要打好,先扎個馬步吧,一炷香的時間。」
小豆聽了哭喪著臉道:「不練馬步成不成?」
「不成,那你現在是要再去抄一遍三字經還是扎馬步?」青森問道。
「扎馬步!」
「成,我給你弄跟香去。」
說來奇怪,自從那日見過小豆的親娘,慕樊華就開始讓青森教小豆寫字,也許是憐憫這個孤苦伶仃的小孩,又或者是真的像慕樊華口中所說,大字不識幾個怎么伺候好人。小豆不管緣由,只是覺得主子實在是好,一個勁的想法子讓慕樊華開心,可是慕樊華在養病,每天就是曬太陽睡覺還有打扮,還有招新的廚子。
就在小豆馬步扎到一半時,福生好似剛才的小豆般嚷嚷著跑進來,「來人了,來人了!來了個肥頭大耳的!」
青森本想將他拉過一邊,慕樊華便睜開了眼坐在羅漢床上,緩緩道:「帶我去看看。」
多日前,慕樊華就讓青森寫了好些張紙貼在大街小巷,可是就是沒人來應征,他都不禁的懷疑了胡期,可是畢竟月錢不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料他胡期再怎么做手腳都不可能攔下那么多人。
慕樊華走到前門一看,嗬,好家伙,還真是肥頭大耳的,他一個人能頂自己兩個了。那男子背著一個包袱,身著普通,坐在凳子上喝茶,看見眾人擁著慕樊華從後院里出來,連忙起身點頭哈腰的,咧嘴一笑,一顆大金牙就露出來。
「你是來應征廚子的?」慕樊華坐下問道。
「是是,我就是,小的李墩,他們都叫我墩子。」
「都會做些什么呀?」
「做菜。」李墩答道。
「我問你會做什么菜!」
「公子能說出的,小的就能做出來。」
「哦?」慕樊華挑眉感到詫異,這年頭什么都會做的廚子可是少得可憐了,能找到一個月錢基本自己也是付不起的罷,「燒鵝會做?魚片會做?」
「會會,都會。」
「青森,帶他去廚房。」慕樊華道,「燒鵝就不用做了,給你兩柱香時間,給我做出五道菜,本公子我滿意了,就留你下來。」說完,揮揮手,讓青森帶他下去。
慕樊華剛要起身回到院里睡覺,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櫃台問道胡巴,「請問聚福當家的在嗎?」
「我就是,何事?」慕樊華湊近了問。
中年男子身後跟著的兩個小童雙手捧著盒子遞到慕樊華跟前,男子道:「這是公子要的衣物。」
福生替慕樊華接過,慕樊華站在男子身旁,忽而聞到異香,表情若有所思。
他道:「這股子異香是什么?」
男子怔了會,拍著自己的腦門答曰:「主子教我送給公子的香,我這腦袋。」說完,從寬大的袖里掏出兩個小木盒,遞上。
慕樊華接過,打開其中一個,盛著一些粉末,聞著是麝香的味,再打開其中一個,就是這個..
「這是何香?」慕樊華問。
男子看了看,道:「回公子,這是百濯香。」
「百濯香?」
「將衣服與此香長期同放一起,衣便染此香,百浣不竭。」
慕樊華將盒子關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男子,道:「莫不是你家主子看上了本公子?送這送那的。」
男子抬頭一愣,又低下頭,答道:「絕對不可能事情,我家主子是位德高望重的男人罷。」
聽男子這么一說,輪到慕樊華愣住了,不是她?
「此香產自何處?」
男子答:「世上已無產出,只是一些流落大涼街頭的馥國制香師少量產出,此香貴比千金啊。」
「呵,那意思是說,你家主子一個大男人的,竟送我如此貴重的香..」慕樊華打趣道,「罷,你走吧,無事了。」
待男子走後,青森從後院走出,問道發生了何事,慕樊華搖頭不語,只讓他帶著些碎銀去街上買了好些書。
馥國..制香..
「上菜~」福生從廚房端上五道菜,所有人坐在桌子邊上,嗅著佳餚的誘人的香氣。
慕樊華用那桃花眼瞥了一眼邊上樂呵呵的李墩,給小豆夾了一塊鯉魚肉,道:「你嘗嘗,大家都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他給自己碗里夾了一塊雞肉,又打了一碗湯,吃完緩緩的放下碗筷,對站在一旁的李墩道:「從今兒起,你就在聚福這有了一席之地,這菜做得不錯。福生,帶他去找地方住下。」
「唉,唉!」福生把嘴里的骨頭一吐,抹了嘴上的油,不舍的從桌上起身,帶著李墩到後院去。
到底是什么人呢,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自己。投入大量的錢財和人力..
慕樊華若有所思的看著後院的地方,這廚子..不錯。
晚上,慕樊華喝了一碗補葯後,開始扎在書堆里。說起來慚愧,活了十八年,連這個國家的風俗習慣都沒弄懂,今晚趁機給惡補一番。
看了一晚,似乎也沒什么收獲,只是在馥國這一塊..慕樊華打算明天出去晃晃,就算不為了這香,自己在客棧後院都要悶壞了。
翌日傍晚,飯後。
「哎呀,這衣服,我喜歡..」慕樊華摸著衣架子上的外衣,雖然自己也曾想過,但是做出來還是很讓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