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家(2 / 2)

驚馬之華 赫里安 1592 字 2023-03-10

被李賢這么一挖苦,慕紅綾倒也不惱,挖苦回去,「是啊,我小小四品經略使穿得還是藍蟒衣,王爺白底的金蟒衣可是比我強得多了,那相信王爺一定能處理好這些事吧?」慕紅綾將案上幾本黑折拋過去。

李賢放下筆,不慌不忙的接住,放在一側,不予理會,道:「樊卿一定會替本王處理的。」

說到樊華,李賢也是心中憋著氣,聖旨都下去了,他怎么就不舍得移步紫萱殿呢?還讓青森來說什么抱恙在身,要修養一些時日,這韋曜都已經上手經略使從事了,他還在府里喂魚種花,這不爭氣的孩子。

「說起來,王爺與從事走得如此近,還請勞煩王爺請他過來才是,不然朝堂上說什么本經略使懷恨在心,對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再三打壓,我也是面上無光啊。」

韋曜在她的一側,余光偷瞄一眼,他真是希望慕樊華這小子永遠都別來了,省得還要花心思對付他,這經略使從事一職也是很累人的。他揉揉太陽穴,長嘆一聲。

「好了,本王先走了,經略使你忙著吧。」李賢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帶著一沓折子昂首闊步的離開了紫萱殿。

看著李賢身上的綉著金蟒的朝服,韋曜眼中流露出一絲的嫉妒與羨慕。為什么李賢生來便是皇子,然後又是王爺,更是力壓皇帝,半座江山在手,生得又風流。而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一個經略使從事,還要提心吊膽的守著。

且都是人,一個只是這塵世歷史中的一粒塵埃,一個卻能手握實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許並不是人人都生來平等的罷。

「嗯~手法不錯,再往上點......再往上點......嗯~對了對了!就是這~啊呀~哦喲~」樊府水榭涼亭內,一個金發的男子躺在亭邊上,一個粉嫩粉嫩的小童跪在一旁雙手按壓著男子的背。

「少主啊......」鹿化小心翼翼的在他耳旁道,「那個......我那個......想休息兩天成不?」

樊華一聽,噌愣一下坐起來,將金絲撩到背後,「你手藝好不容易給練出來了,怎么能休息呢?古人說過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你這樣不行的~」他一臉正經的說到。

鹿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休息可以去找西郊的王瞎子學一下技法呀,少主你說是不是,那西郊的王瞎子聽說那手能起死回生呢!屍體擺在他面前,照樣熱乎,脈象正常,精血活絡,雙目有神,更能展現男子的風采呀!~」

他一連串的說出這些,完全就是瞎編的,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也根本就不可能去跟王瞎子學什么按摩手法,主要是王瞎子他媳婦做的冰糖山楂。小豆說了,前兩天跟赤珠一齊去西郊逛廟會,那王瞎子媳婦賣的冰糖山楂聽說要靠擠的。

「啊~原來如此~」樊華聽了他的瞎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再拉下臉,「我不需要。」

「卿不需要什么?!」一個穿著白緞刺金蟒頭戴銀制長冠的男子如魚般穿梭在珠鏈之間,闊袖一甩顯得十分的陰森。

鹿化看著李賢步步逼近,還不等樊華差遣下去,便一溜煙的翻上亭子頂,一個輕功溜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賢陰著臉將黑折丟在他面前,看見他這般的懶散模樣便來氣,自己辛辛苦苦每天上朝主持朝政,還要給他來送黑折,堂堂王爺,倒成了他的跑腿下人。看看他什么模樣,披頭垢面,只著薄薄的里衣斜歪坐在亭子里涼快。

「喲,咱的王爺火氣好生的大呀,怎么的?給人氣到了?」他拿起桌上的黑折,笑得陰陽怪氣的。

「明知故問,卿到底還要不要去紫萱殿當經略使從事?不去,本王便喚來影衛,屠盡你府上所有的人。」

樊華挑挑眉,顯得很是驚訝,只是眼睛一直停留在黑折上,手也一直提著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喲?狐胡可汗艾巴爾·疾好似混進了我大涼啊......」

李賢看他如此不理會自己,還是如同被斗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問道:「卿還在為了流芳樓一事置氣?」

「沒有啊,王爺為何如此這么問?」

「卿就不能好好看著本王說話嗎?」李賢將他手中的毫筆奪下,「本王當初也未想過流芳樓一事會如此這般艱難,連凶手都未曾見過。」

樊華長嘆一聲,隨手用筆將金發盤上,合上黑折,嚴肅的道:「艱難嗎?怕不是吧?想來王爺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得多了。」他拿起桌上另一沓黑折上最上邊的那本,推到李賢的面前,「你想要梨花玉鈴嗎?你想要天下嗎?如果我給你,你會讓我退出這局勢之中嗎?」

是的,他都知道,這是慕紅綾特地抄給他一份的黑折,關於流芳樓和關於馥國的聯系,還有梨花玉鈴的重要性。他只是個長得俊一些的普通人,他不想成為李賢手中的棋子,披荊斬棘,每天思考如何去制約別人。玉鈴?他可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