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新郎新娘至花堂前!」琅氣沉丹田,聲傳百米,男女雙方由兩側走出,至香案前。
那高座上是何人?自然是身份尊貴的李宏與李婉。男女雙方無親無故,那便是由李宏充當了。女方無家,婚前事宜也省了不少,直接過到了拜堂這一步。
慕馨今日穿著綠色襦裙套一袍衣,拖地尺余,頭戴金燦的鳳冠,以流蘇掩面,由阿藍攙扶。而樊華則為男方,本應一人相迎,青森不知為何卻站在他的左側,扶持著他。
「新郎新娘向神明進香燭!」
這本還帶著一個祖宗牌位的,只可惜啊,他們已經沒了祖宗了,祖宗不要他們啦。
「跪。」
一聲下,二人齊跪,樊華的步子卻有些歪扭不穩,琅走近青森身旁,小聲問道:「少主無礙?」
「腳有點傷,站不穩,無礙,我扶著,你繼續。」
「獻香燭,明燭,燃香,上香,儲伏,興,平身復位。」
納蘭蔻看著他們上香,在李婉身邊明嘲暗諷,一番奚落,「我聽說大涼的規矩可是多得很,他們兩個長輩都沒有就敢結親,算數嗎?」
這話不巧被李宏聽了去,她要怎么奚落別人是沒關系的,只是不巧了,他就當了這證婚人,這不是連帶著自己都給說進去了?
李宏瞥了她一眼,納蘭蔻才肯乖乖閉嘴。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給那神明磕了三個頭,青森表情都變了,成個親還真是麻煩,這還是省了許多的,若是正兒八經的去結,那還不得累吐一口老血?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唯有傳統的三拜,才能算是成親呢。
「一拜天地。」新人齊拜天地。
「二拜雙親。」又對著李宏與李婉一拜。
「夫妻相拜。」二人相拜,慕馨在流蘇後淺笑一聲,樊華卻面無表情,神色空洞。
「送入洞房!」
大伙起哄了將新人送到婚房中,納蘭蔻不屑的給了個白眼,又酸溜溜的的道:「看他那不情願的樣,想來新娘子也沒多漂亮,呵。」
在客位坐著的王石和小豆聽了,一大一小學著納蘭蔻的表情扭捏了一陣,還故意讓納蘭蔻瞧見,氣得納蘭蔻只得生悶氣。坐下一干人內心卻是快哉,快哉。
說是送入了洞房呢,可新郎卻還要出來陪陪客人吃酒的,鬧洞房那可是晚上才做的。琅先一步出了新房,回到廳內,卻已然歡聲一片,無暇顧及堂上之人身份尊卑。那李宏也是毫不介意,便與大伙坐在一齊吃酒玩樂,好生的快活。
只是苦了同桌的客人,戰戰兢兢吃著酒。李婉對此是無所謂的,只是納蘭蔻卻有些嫌棄,明明是個皇帝,辦事卻如此不穩重,連酒水都無宮人來試過?
氣氛是熱鬧得很,卻似乎唯有幾人發現了一個問題,李賢似乎並有來參加婚宴。這婚事全是他提樊華籌備的,今日大婚卻不見蹤影,按著往日的做派,他定是聲勢浩盪的在城里走一圈來吃酒,或是把這婚宴弄得雞飛狗跳的才是,卻不想影都不見。
可琅卻未從影衛那接到消息說他有事不來,大影也不見前來通報,真不來還是假不來?
問題想了不少,回過頭來卻發現樊華似乎在房內待得有些久了,賓客還等著他出來敬酒呢,他前去催問。
「少主!該去前廳了。」他拍拍門,卻不見人回應,想再拍門時,阿藍卻開了門。
她道:「少主已經去前廳了。」
「可我未見他。」琅微微皺起了眉,和阿藍兩眼對視,心中暗嘆不妙。
晚霞一片緋紅,略帶著紫氣,樊府那一池的花瓣卻被那漣漪一圈圈的給盪開了,如同現在的局勢。
「快!給我搜!」
笙歌停滯,笑語已斷,看笑話的人躲在暗處看笑話,二十個人搜遍了樊府上下終是在後院新栽的梨花樹下找到了新郎的影子。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