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剛要謝恩,卻看到那柄彎刀,一把掙脫他的手,而他的手並不帶刺。
「你別碰我!」
他看著阿藍,忽然一愣,眸子無奈的垂下,從袖中掏出小瓶裝的葯,丟給阿藍。
「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原諒你了,別以為你這身子板我不認得!」阿藍說著,紅著眼將葯丟在地上,「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你!」
「你這女人!怎么那么......」一個影衛沖出來正要朝著阿藍破口大罵,卻被頭兒給拉下來了。
他也不想開口狡辯什么,拉上身邊的影衛一個輕功就不見了影。
阿藍知道他走得還不是很遠,心中那口氣卻是消不下來,「鹿化,你當初應該連我一起殺了!」
如果不是阿綠出來擋住......鹿化本想殺的是她,不是阿綠。阿綠死了是很難過,可更難過的是他本想殺的,竟然是她,而且下手絲毫不猶豫。
鹿化躲在牆後,身邊的影衛聽到阿藍那話,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鹿化......
「頭兒,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語,那影衛又接著道:「頭兒,你知道規矩,回京都你還得領罰呢,生死未卜啊,你為了她王爺的命令你都敢違抗啊?」
鹿化白了他一眼,黯然離去。
「芳伶,你前來見我,可謂何事?」
芳伶恭敬的站在一間房內,那房金壁輝煌。他面前垂著珠鏈,珠簾後又立著刺金的屏風,能看到屏風後有一個人影。
「侯爺......那柳如竹今日前來問我若是要為雅頌贖身,需要多少銀兩,當時侯爺不在,我就隨便開了個一千兩的價唬他,我怕他真拿出一千兩來,侯爺您說怎么做?」
芳伶雖不見這口中的侯爺,語氣倒是恭敬得很,一詞一語都是斟酌再三才說出口的,謹慎得很。
「雅頌可有此意?」
那芳伶自然是不敢多說,若是說不吧對雅頌不大好,說是吧,又有二心的嫌疑,半天愣是只憋出了一個「這......」字。
屏風後,一聲長嘆,道:「罷了,雅頌也不小了,總不能總吃這碗飯,你告訴姓柳的,若是他能拿出一千五百兩,雅頌就給他。若是拿不出......打斷他的腿,沒錢問什么。」
那凌厲的話,弄得芳伶陣陣冷汗,面上的胭脂都化了不少,只得用水袖擦擦,「是......侯爺可還有別的事情吩咐?」
「沒了,走罷。」
聽到此話,芳伶如釋重負半後退兩步就要走,卻不料屏風後竟還有另一人。隱約見那人影坐起來,推了一把那個所謂的侯爺,嬌嗔道:「侯爺~還有那事~」
「芳伶回來。」
芳伶還沒轉身走掉,又得回來,弓著身子問:「侯爺何事?」
「你讓人留意留意洛城里的馥國遺民,特別是金發的一個公子,聽說相貌極美......」
「相貌極美?」芳伶聽此,似乎有些玄乎,「侯爺可否說得再細一些?」
此時,屏風後一女子著輕薄的褻衣走上前來,挑開珠鏈,手上羽扇輕晃,姿態嫵媚,道:「那公子,生得一雙桃眼,一頭金發,白面紅唇,能吟詩作賦,可卻狡詐如狐。」
完了,還真是他,偏偏就碰上了,芳伶也不敢欺瞞,道:「我似乎見過?」
那女子聽了此話,眼睛瞪大,身子挨著她,如同一條蛇游走在他身邊,「在天上人間?金發?桃眼?」
「是......還曾跟屬下......」後話不說,都懂的。
「那你還楞著干嘛,把他帶來。」
「可是......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
女子羽扇一折,戳著芳伶的心口道:「你不是有天上人間么?客人那么多,不會找個機會問問?」
「是是是。」
「去吧。」
這回是真沒別的事了,芳伶一出了房門,心里那根緊綳的弦就松了下來。他擦擦面上的汗珠,雖不見其人,可氣勢還是很強的,還有跟那毒蛇一般的女子,簡直就像到了地獄。
「侯爺~」女子長發披散,坐在男子的身邊,替他扇扇風。
「又怎么了?」
「若是抓不到他,奴家可就不能常伴侯爺身邊了,那侯爺的日子得過得多無趣啊?」
男子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前,眼都未睜開,悠悠的道:「放心,會抓到的。」
「那子蘭......謝過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