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驚馬之華 赫里安 1562 字 2023-03-10

天亮了,疾等在一個沙丘上一晚上了,蕭子蘭沒出來,定是失手了......他垂下眸子,有些失望,還是逃不過命。祭司明明都說過此番有去無回,偏偏要冒死前去。

他長嘆一聲,翻身上馬,多好的一個姑娘,就是執念太深了,活得凄涼,死得凄冷。

樊華站在一側,冷眼看著蕭子蘭的屍身,擺擺手道:「厚葬。」

聞訊匆匆趕來的慕忠誠與慕紅綾還有慕樊辰,看到蕭子蘭的屍身無不震驚,慕樊辰未見過,自然是無所謂,只是那慕紅綾與慕忠誠倒是驚得都要說不出話來。

慕忠誠忽然深吸一口氣,指著他,手氣得發抖,最後一把揚起,卻被樊華抓住了。樊華將他的手丟回去,眼里是一種別樣的目光。

「怎么?想打我?為了這毒婦,你想打我么?」樊華步步緊逼到慕忠誠的面前,他的身子甚至比慕忠誠要高。

「你......」慕忠誠從未見過他如此忤逆,雖然說已被逐出了慕家,可父子情分還在不是。

「樊華,怎么跟爹說話的。」慕樊華上前來拉住他,他現在的目光不知道有多可怕,流光的眸子里似燒了一把火與結了一層霜。

樊華拉下他的手,冷然道:「你尚且還那我當做弟弟,可他有無當我做兒子?」他轉過頭來對著慕忠誠道:「你將我困在梨花谷十多年,未曾見我,難道我是你的恥辱嗎?」

周圍的將士越來越多,卻都裝著不經意的路過,生怕錯過了一些趣事。

「樊華......」慕紅綾拉住他,他們確實對他有所虧欠,可這也不是他們所想的。

「蕭子蘭意圖謀逆,屍身在此,你們自己定奪。」樊華拂袖而去,他還能有什么好說的呢。他辛辛苦苦尋覓親人,可得到的還不如一個意圖謀逆之人,而他所期盼的親情也不過是自己的期盼罷了。

樊華躺倒在皮毛上,一滴淚將要滑落至腮邊,一雙手卻將淚拭去。青森將樊華摟在懷里,樊華卻反倒哭不出了。

漸漸的,想累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青森為他披上一件衣裳,緊緊的摟著他。

「樊華......」

「噓......」青森看著慕忠誠,又看看自己懷里的人,輕輕的將他放在軟榻上,悄聲隨著慕忠誠出了帳篷,「大將軍可有事?」

「我......」慕忠誠一些話遲遲說不出口。

青森見他似乎很難開口,便先道:「我隨少主長大,我知他是何種人,將軍若是覺得他一身的罪孽,倒不如不在他眼前晃悠的好。蕭子蘭意圖謀逆是事實,先是三番兩次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現如今玉鈴已流落到了浣月那邊。

少主還在小憩,將軍莫不如先將此事管好了。」說罷,他轉身回了營帳,少主都不客氣了,他還客氣什么。

慕忠誠長嘆一聲,終究是自己的錯。

當年蕭家與自己走得近,可惜終是沒能勸解住好友上柬。那時,樊瓔正得先帝賞識,欲納如後宮之中。可蕭海志識破了樊瓔的身份,上柬先帝,欲除之而後快。當時自己也正是愛慕樊瓔之時,不忍她殞命,便將她帶走了。

先帝其實早知樊瓔是馥國的公主,興許未來便是女王,如果能接親倒也是美事一樁。只可惜蕭海志執念太深,非要將樊瓔除去,把馥國劃入大涼的版圖。

此柬未能奪了樊瓔之性命,卻導致了朝廷重臣知曉,也一舉加入了蕭海志的隊列之中。他怕先帝抵不住眾臣之命,索性就將樊瓔帶走。

可惜步履匆匆,樊瓔只帶了隨身之物,就連曼蝶這隨身的丫頭也都未能帶走。所有人便就此以為樊瓔人間蒸發了。

先帝誤以為是蕭海志等人已將樊瓔除去,盛怒之下將蕭家株連十族,自己雖是其中的,可先帝也知他不是此番的始作俑者,便放了過去。

要么這算起來,自己也算是罪人一個,若不是自己將樊瓔帶走,蕭家興許不會至此。蕭子蘭一死,蕭家血脈竟是一點都不剩了。

慕忠誠提了一壺酒,登到城樓上,將酒撒到無垠大漠中,哀聲道:「蕭兄,對不住了,蕭家終是因我而亡。」

四聲鍾響,卯時已到,辰時就要繼續到城中和談了,還是先將此事告知李宏為妙。

「什么?!不打算和談啦?!」慕忠誠被李宏的話嚇得聲音不由的變大。

李宏拍拍他的肩,叫他別驚慌,「朕未說不和談,只是我先行一步回去,這兒就由賢王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