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想要什么。」
「玉鈴與納蘭堇,你選一個。」
「朕要是說不呢?」
李賢冷笑一聲,「皇姊身子不好,怕是要我們大涼的大夫才能調理的,本王自是將她帶回京都療養。」
玉鈴事關樊家軍,馥國最後的兵力,也許是樊家軍早已不復存在,但若是存在此軍定能壓制大涼。可納蘭堇,是自己的胞妹,他方痛失納蘭蔻,如何將納蘭堇下嫁於大涼。李婉被迫嫁於他本就是不幸之事,如今他還要同大涼的先帝那般不顧情義?
納蘭連山深吸幾口氣,緩緩的平復下來,道:「讓朕考慮考慮,過幾日再答罷。」
「也好,便讓皇姊在此休息幾日。」
納蘭連山辭別了他,回到住處時竟發現住處那燈火通明,是那余貞與北川等諸臣候在他那。已是夜半子時,他們也不大容易,他與李賢對話的內容他倒是絕口不提遣散了眾人,又叫宮人喚來納蘭堇。
納蘭堇正因鄂太醫一事夜不能寐,獨登高處望月,聽聞納蘭連山召她相見,她自是前往。到時,納蘭連山已伏在桌上睡了一小會,即是這么累人,她倒是覺得明日再說的罷。
她踮著腳就要走,衣擺卻碰響了門邊的草木,納蘭連山瞬間驚醒,又將她叫回來。納蘭堇坐到他身旁,替他倒了一杯水。
「今日太累了,讓你看笑話了。」
「怎么會,皇兄從李賢那回來,李賢怎么說?」
納蘭連山到嘴的茶水忽然就放下了,一些話實在太難開口,「堇兒,皇兄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
「是了,堇兒怎會騙皇兄呢。」
夜深人靜時,偶聞沙狼嘶鳴,一名宮人躲在牆角耳根子貼在牆上,悉心聽著房內的對話。
「堇兒,皇兄就問你,可有中意之人?」
「我......」納蘭堇頓了頓,有是有,可是人家瞧不上自己又能怎么辦,「皇兄問這作甚,莫不是你真想將我嫁與那樊華?」
納蘭堇說中了納蘭連山的心事,納蘭連山也無話可說,心生愧疚,「李賢叫我在你與玉鈴之間二選一,倘若你有意中人,或是你不願嫁去,皇兄我自當將玉鈴給他,也莫要叫你受了委屈。」
「可玉鈴......不是說很重要么?若是影響到社稷,皇兄豈不是罪人?」
納蘭堇這話一出口,納蘭連山便覺得自己甚是有點自私,倘若他不要李婉回來,也行就能保全了玉鈴與納蘭堇,可若李婉不回來,後宮終是會受到影響。
「可你願嫁去大涼么?」
納蘭堇頓了頓,在腦海里不停的掙扎與考慮,她方道:「倘若不是那個樊華,我興許可以。」
「可......也唯有他最是合你,他不如李賢狠心腸,詭計也不如李賢變化多,比起李賢不知好了多少。」
納蘭堇自是沒接觸過李賢,她雖然不喜歡樊華,可是也不喜歡李賢,為什么非要選擇呢,「那你便問問他,還有別的否?」
納蘭連山握住了她的手,問道:「倘若有,你當真嫁?」
「為了浣月,犧牲我一人又如何,皇兄你且安心罷,若是不行,明日我同你去找李賢......」
那宮人躲在一角聽了好半天才聽明白,他四處看看,無人便悄悄的溜掉了。他一路小跑到余貞的房內,余貞尚未入眠,侍女們正替她將滿頭的玉珠拆下。
「如何?」
那小太監緩了兩口氣,恭敬的站在一旁,給她使了個眼色,余貞便讓侍女們統統退下。便是這般還不放心,小太監又將嘴貼近余貞的耳朵根嘀嘀咕咕小半天,把納蘭堇與納蘭連山房里的對話都告訴了余貞。
「堇兒也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