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些做什么，只要真想去當兵，肯定有辦法！」

我開口安慰大象，記得以前歸德煤礦大院就有還幾個當兵歲數不夠也是初中沒畢業，最後還是當了兵，當年，僅僅小學畢業的小舅，也不是當了兵？

「對，小龍，你小舅和鄉里武裝部的熟……」大象的腦子反應一點也不慢，他伸出蒲扇大的手，使勁揉了揉尕蛋的頭發接著哈哈大笑。

說實話，這家伙真是一個當兵的料，可，秦爺爺會答應嗎？

……

這個晚上，以擔心我怕鬼為理由，大象和尕蛋只是回去報道了一下後又回來了，整個晚上，倆混球覺都不睡噼里啪啦折騰小霸王學習機。

第二天。

父母回來時，還帶了一個消息，遠在歸德縣城的小茶，初中畢業了！不僅僅畢業了，還考上了省城的師專，師專生…簡直古代的舉人，初級中學拔尖兒的學生首選都是師專，幾年一出來，很多學校搶著要，考上高中的反而是初中二等成績的學生，說出去都不好意…

小茶，未來的老師，呵護祖國花朵的園丁，蠟燭……！這是喜事兒，大好的事！以余叔叔如今的性子，只怕要大擺筵席…

不好的是，父母接下來幾天，總是以此事為話頭教訓我，「小龍，你看看人家小茶，等你初中畢業的時候，人家都快當老師了！」

「就是，你再不好好學習，到時候小茶即便願意給你當媳婦……」

「……」

有些話說的，好像小茶是他們親生的，我是抱養來地似的。

沒幾天，余叔叔的電報發來了，他不要錢似的發了幾百字，大意就是讓我們全家去貴德縣之類的，可我父親怎么也不願意聽母親的勸說去歸德，只是去鄉里給余叔叔打了個電話，後又去山下小鎮郵局匯過去了點錢…

小茶畢業了，我還才馬上升初二，偶爾想想，內心其實也有些汗顏，如果父親當初沒下崗，說不定我也會成為未來的老師。

可如果只是如果，世間沒有如果……時間，繼續滾滾向前從不回頭，轉眼間，我又開始恢復了上學放學的生活。

初中的那些事兒，稚嫩的不足為道……

經過秦爺爺，秦大伯，我父親以及小舅等人的一番運作，大象終究還是當兵走了，去了南方，偶然間，我聽到大象走後的那天晚上秦爺爺在關帝廟中自言自語：大象啊！你的性子，是該磨一磨，不然，姥爺怎敢將你交到小龍的身邊…

那意思，好像我一不爽就要將大象殺了似的，這怎么可能？秦爺爺是不是因為土地婆的死，而對我有成見了？

這小子，一去，再也沒有音信，連秦爺爺交代他讓戰友幫寫封信回來的事，也給忘記了般。

秋去…冬來…春暖…花開…

沒有了大象在村里，我的生活更加顯得平靜，時間，也如流水般一晃而過就是一年多，轉眼就到了九七年五月。

也許是身體精血完全沒長足的原因，我的修為一直沒有多大的進展，反而是神識，一點一點，更顯先天心性，越發奇妙。

九二年五月，到九七年五月，整整五年，我得到落寶金錢五年，父親下崗，全家回三廟村，五年。五年的時間，不僅僅我的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面的世界，變得更加快……

國家開始實施和制定「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新聞中總說今後的十五年現代化建設的征程上是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重要時期，任重道遠，前途光明……

更多的國企破產，更多的工人下崗，私有制開始蓬勃發展……

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誕生…

疏浚整治古黃河城區段工程全面開工，計劃挖運土方25萬方…

《國防法》實施…

……

這些事兒，已經和我變得有關系，即將初中畢業，學校下發的時事政治材料中都是諸如此類的信息，考試時，說不定能用上…

畢業班，沒有假期，五一放假，也照樣上課。

二號的這一天。

夜晚……

和往常一樣，深夜大多都會呆在屋頂一個多小時觀星辰神游萬物的我，忽地心有靈犀，感應到了一縷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我豁然回神，朝村外看去。

只見，朦朧的夜色中，村外山丘白樺樹截上又出現那只貓頭鷹，熟悉陌生的氣息是釘在它眉間骨中的硬幣，隨著神識轉化先天日益強大，感知越來越遠，越來越奇妙，此刻，我甚至通過那枚硬幣，能模模糊糊感應到貓頭鷹的識海邊緣…

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的識海中似乎…有龍婆的影子一閃……

這怎么可能？

我心下駭然！

一股寒氣，直從脊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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