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刀鏗鏘出銷,猶如惡魔的長舌從那黝黑的刀柄骷髏口中吐出,黑中帶紅,紅中泛白,森森的殺氣相隔數百米,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還我師父命來!」
口中厲喝一聲,少年扎西多吉赤腳在水泥柏油馬路上一蹭,身軀如的,貓著腰蹭蹭蹭向我沖了過來,他的身法極快,前沖的速度,堪比世界級大賽中的百米飛人。
「扎西多吉!」
他身後,那少女卓瑪見狀,尖叫出聲揮手阻止,可惜不起任何的效果,她隨後緊緊捂住小羊羔,朝我這邊看來,目光中充滿了驚疑和不定的神色。
她似乎看不到我,奇怪!
「哦吼……!」
相隔數百米,少年扎西多吉的身影還未沖到至,我身後那匹巨狼首先動了,這大家伙渾身的毛扎刺,呲牙咧嘴越過我,擋在我面前,低頭,雙眼緊緊盯著少年手中的浮屠刀,露出了它的獠牙。
「小家伙,一邊去!」我身影一閃,輕輕伸手,跨越數十米的空間和距離,兩根手指頭准確地捏住少年手中的浮屠刀,瞬即暗暗一運勁,將刀震碎。
「碰!」
浮屠刀粉碎的同時,少年的身軀,被電擊了般,渾身一震蹌踉後退。
「手下留情!」
耳中,傳來少女卓瑪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抬頭看那遠處的少女卓瑪,卻發現,她那雙瑪瑙似的雙眸,猶如一個小小的太極陰陽圖旋轉般,看我的目光,充滿了駭然。
日月神鏡的氣息?
這少女的身上,雙眸中,竟然有日月山被雷劫回去的日月神鏡的氣息,這怎么可能?當初在日月山見到這少女時,就覺得她渾身靈氣十足,不是凡人,難道……?
「哇哦!」
看我阻擋住少年扎西多吉,聽到少女的呼叫,那頭巨狼,又動了,它朝少女扎西多吉狂吼一聲,身影化為一道青中帶白的影子,沖了過去。
「回來!」
我口中一聲咋喝,直接將聲音傳到巨狼的神識中,生生將這大家伙的身影,扯住。
「噗!」
就在這時,受我暗勁之創,少年扎西多吉才站定身影,於此同時脖子一伸,張口噴出一口騰騰熱血,他看我的目光,依舊充滿了仇恨,凶殘。
他的樣子,更像是一匹受傷的狼。
「你要找我報仇?」
看著少年,我莞爾一笑「你確定剛果法師已經死了?」
少年扎西多吉狠狠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說:「惡賊,少hua言巧語,我師父,還有師叔們,師叔祖,東科寺的大師們,在那一夜全都失蹤,翡翠般的聖山,滿目狼藉,而那里當初只有你們三個外人,不是你和同伴殺的他們,還有誰?」
說話間,那少女卓瑪,撩起長裙,帶著她的小羊羔,上前哀求道:「這位阿哥,求求你,不要殺扎西多吉,好嗎?他被仇恨迷失了雙眼,就像是個迷途的羔羊,求求你手下留情。」這個時候,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你是誰?」我聞聲,目光移動,緊緊盯上少女的雙眸,冷不丁出聲問到。
「……………,我是卓瑪!」
少女神色一愕間,回答。
「剛才你看不到我?」「……………,是的!」
少女神色馬上恢復平靜,喃喃道:「卓瑪當初在日月山,能看到阿哥你的身影,還能看到兩位姐姐,一個身上帶著火鳥,一個渾身是劍………」聞言,我心中大震,問道:「那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見過我和我那位女伴?」
「恩,去年過年前,在日月山下,卓瑪見過阿哥你和那位阿姐在公路上,尤其是那位阿姐…」卓瑪的聲音,如清泉叮咚,絲絲進入我的耳中。
我心中的所有謎團,頓時解開。
她竟然擁有日月神鏡的神通,看穿一切事物本質的神通,怪不得片刻前,在我身與虛空合一時,看不到我。
而當初日月山下,劉老〖書〗記的兒子,那些大官們,參觀日月山本地的養殖業時,也是這位少女,解開了那丑陋的一幕。
小茶的身影被隱射到半空,被人們驚呼是神女,也是少女卓瑪所為。
原來如比。
可那日月神鏡的本體,明明在後來日月山雷劫中毀去,她不會是日月神鏡的器靈轉世吧?在這少女身上,我感知不到第二種氣場波動,不敢肯定她到底是器靈轉世,還是被器靈附體。
什么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
枉我去日月山,神識搜山,還差點被天劫劈死,沒想到,真正的日月神鏡的神奇,在這位牧羊少女的身上。
不過,此時的我,反而心知小茶〖體〗內的玄玉火鳥,即便被這少女照出,也無法解除。
隨著修為的增深,不用日月神鏡,我也能感知到那玄玉火鳥,似乎在小茶〖體〗內,開創了一個小世界……小空間隱藏,非我現在的修為和境界可挖出。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