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說啥呢，我看那娃是個好人，沒有你們說的那么禍害，肯定事出有因。」

「就是，別亂嚼舌頭了！」

「……」

諸如此類的言論中，偶爾也夾雜著一兩句祝福我的話，隨著社會發展速度的日新月異，村民們的心思雖然沒有數年前那般單純，卻也不失淳朴。

神識蔓延，至山下…

下面那些三三兩兩的修士，和閑雜人等，又是另一番討論。

「這三廟村處處透著邪門，你們看它外面的那個山丘，那片樹林。」

「是啊，還有外面下大雪，冷的要死，可這個村子，卻冷而不寒，不見雪花落地……」

「此地有大陣是肯定的，要不我們這些玄門修士為什么進村後就感覺到神識異常錯亂，不敢久呆，而那些本地人卻安然無恙，邪門！」

「你們說這里是不是有什么寶貝……」

「傳說三廟村還有武道宗師守護，陳景龍如此厲害，也不知傳承何門何派。」

「……」

有修士，也有政fu的工作人員，最常見的就是一身警察服裝的人員，而他們討論的卻是如何收集我殺人的證據。

「呼……」

與半空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回神識，我心中無喜無悲，根本不受任何人的言語影響，等了片刻，父母從關帝廟中走出後，我悄悄從空中落下。

「你回來了！？」

沒有隱蹤斂跡，秦爺爺第一時間察覺到我出現在院子里，身影一閃，出現在起居室的門口，雙眼如刀，落在我身上。

他老人家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殺人了？」

「是的！」

「多少？」

「很多很多！」

「……」

「……」

淡淡問了幾句，秦爺爺的臉色越發顯得陰沉，他轉身率先走進屋里，說道：「進來說！」

秦爺爺的起居室，似乎很多天沒有生火，就連火炕也是冰冷的，以至於整個屋子，一進去，和外面的溫度差不了多少。

「我需要您一個解釋！」

坐在炕沿上，秦爺爺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等待我的回答。

「……」

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我將星圖殘卷中的預示，袁思思的發現，自己感知到星空中的危機，射日神弓，賀蘭山中的巫……等等，全都如實相告，對秦爺爺坦言，沒有絲毫的隱瞞。

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我都埋在心里，沒有可以談心說話之人，而眼前的秦爺爺，卻是我最最信任的人。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秦爺爺的臉色，不斷變幻，尤其是看到我手中拿出的射日神弓時，雙眼神色變的更加凝重。

「這一切，你能肯定是真的？」

「是的！」

「啪嗒！」秦爺爺點燃煙鍋子，一口口吞吐著濃濃的旱煙，我記得離開前，他老人家已經不再抽煙，這個時候，卻又點起了它，足見秦爺爺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事情既然如此嚴重，那你還回來做什么，這弓煉化完畢了嗎？」

「沒有！」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阿婆的孫子，那個混血兒哥倫比亞，在賀蘭山中朝我出手，被我殺死，她老人家現在怒火攻心，要拿整個三廟村瀉火！」

「咔嚓！」

秦爺爺手中的煙桿猛地一顫裂成碎片，他聞聲豁然起身，冷笑道：「拿三廟村陪葬出氣？好大的口氣，這個邪婆子，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她要是敢動三廟村一個人，我就毀了她的九天玄女娘娘廟，哼！」

「……」

說話，秦爺爺周身緩緩波動的衣衫平復，他的情緒和呼吸也平靜了下來，沉默半響後，他幽幽嘆息一聲道：「這件事，還有知道嗎？」

我眉頭一跳，回道：「只有那個袁思思知道一二，至於其他人，說不定天文院之類的科學機構，也早有所察覺吧！」

「世界末日，呵！」

秦爺爺緩緩走出起居室，到外面仰望星空，神色顯得格外悠遠，平靜，「只要你覺得是正確的，就去做吧！哪怕千人所指萬夫唾罵……就是委屈了你！」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

我嘴角一彎，心中頓覺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