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劍出,陣毀(我回來了!)(1 / 2)

外界,炎陽漸漸偏西。

與定靜之境中,一分一秒的時間流失,周圍萬物一絲一毫的微妙變化,都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虛無。

外緣諸象皆淡泊,唯有心境光明。

就像是整個人面對一面鏡子,看到的是自己,是鏡子中反映的身後萬物,這種感覺,奇妙極了!

鏡子中人是真?還是假?

鏡前的人是真?還是假?

鏡子中的一切是真?還是鏡子外的一切是真?

真亦假時假亦真,外界的所有人,物,事仿佛都與我隔世,只有我一靈獨存,這就是所謂的對鏡無心,相照虛空,虛空既我,我既虛空。

自然而然,不知不覺間,我的修為進入更深更高的層次。

杳杳冥冥,恍兮惚兮……

修煉中,時間過的總是那么的平靜,速度。

當我恢復最巔峰的精神狀態時,外面已經是子時,天地之間,陰極而陽至,萬物寂靜,不僅僅關帝廟方向很安靜,就連村里家家戶戶沒有主人在家留守的看門狗也不出一聲,格外的寧靜。

話說,就在此時。

原本在體內小世界某一空間懸浮不動的射日神弓,沒來由地動了一下,猶如平靜的水面,突然跳出一條魚兒般,將我從深層入定中驚醒。

「怎么回事?」

豁然睜開雙眼,覺得甚是詫異。

躁動!

體內小世界空間中的射日神弓,一動之後,再也不肯罷休,越來越顯的躁動,它通體閃爍的金光和周圍密密麻麻的巫符,驟然吃了大力丸般全都活躍了起來,很快將小世界內的那個空間照耀的黃彤彤,金燦燦。

「停!」

「靜!」

「鎮!」

躁動的『射日神弓』,讓本來平靜的心境也感染的有些煩躁,我分出些許神念加持安撫,卻毫無效果,這把已經被祭煉了大半的上古巫器,突然變成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般,將神念加持的符字神意全都毫不客氣地彈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讓它如此反應?」

從小世界內收回神念,我不由微皺眉頭。

略一思索,我神識外觀,隔壁客房中,炕上鸞鳳精鍛面大被下,小茶雙頰紅潤,已經入睡,她那烏黑的秀發搭在枕頭上與被面相應如一,黑亮透徹。睡夢中的小茶,睫毛微顫,秀眉間帶著淡淡的憂愁,也不知她在夢中為何發愁,潤唇輕抖間,她的呼吸深沉悠長,氣息綿長遠超常人。

至於那位青海劍仙派的女修藍青絲,則在炕角落閉目打坐,她秀發如錦,柔肩似水,氣息如劍,與雙腿上擺放的三尺長劍隱隱呼應。

……還好!這位女劍修面色紅潤,生氣勃勃。如非如此,換做他人突然進屋見到她的樣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認為是以個女鬼。

心中小小的亂想了一下,我輕吸了一口氣,念頭一轉,將神識朝外繼續延伸開來。

……

這個時候,三廟村里面只有秦爺爺和江老虎二人,所有的外來者,全都搬到了出外安營扎寨,就連江曉月和王天傑王公安等人也不例外。

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帳篷,在村外密林山丘下面不下百個。

看來,這些人對三廟村的『八門鎖靈大陣』還是十分忌憚,哪怕收斂了自身氣息,也不敢在村里長久待著,又或者,這些人是被秦爺爺安排到了村外。

上百個帳篷,有好幾百號人呢!來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和尚還是道士,我都無多大的興趣細查,也不想知道。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婆在哪里?

在我的神識感應范圍內,依然沒有阿婆的丁點兒氣息,她老人家的氣息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一樣,村後半山腰的九天玄女娘娘廟,也沒有半點兒的生氣。

「奇怪,阿婆會隱藏在那里呢?」

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阿婆曾發下毒誓,因我殺死她唯一的孫子哥倫比亞要拿整個三廟村出氣,直覺告訴我,阿婆是個說道做到的老婆婆,她當初惡毒的誓言猶如耳畔。

幾個呼吸之間,我的神識蔓延方圓數十里,就連山下縣城也沒放過,父母和村里絕大多數的人都去了那里,十分之一的幾率,阿婆會選擇去那里。

結果,依舊是無。

不僅如此,突然在小世界空間內失去控制的射日神弓,也突兀平靜了下來。

一切的一切,全都顯得那么平靜。

射日神弓是給我示警?

還是?

靜靜坐在炕上,一時無語。

翻身下了床,身影一閃,我出現在了自家的屋頂上,緩緩轉身放眼四顧。有時候神識雖然比雙眼更加透徹,可我還是喜歡用雙眼去看世界。

新月投影在自家院落下面的『鏡湖』中,猶如一把銀色的彎刀,閃爍出一摸白光。

有些不對勁!

我忽地意識到,今夜的鏡湖,似乎與往常不一樣,湖面上竟沒有半點水波和漣漪,整個村子里面,沒有絲毫的風,連空氣也變得格外的老實,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