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樣的一個驛館里，莫凡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蕭條！太蕭條了！作為一個商業發達的國家，就算是邊境城市，驛館也不應該如此破敗。圖拉城是邊境城市，雖然人口不多，不過據一路上侍衛所說，圖拉城也有四百多萬人口。

沙漠地區無法生產糧食，而且流蘇國人喜愛面食。如此一來，圖拉城里的糧食用度勢必要從外地購買，所以根本不可能脫離商隊。但是，這條官道上，莫凡從來沒有見過商人。而且此處的驛館如此破敗蕭條，雖然說在沙漠上，因為風沙的關系，房屋之類的容易被風化，但是以驛館內外看來，這家驛館至少已經有兩個月不曾有人住過。

莫凡托著下巴沉思著。依照驛館和官道的情況，圖拉城脫離了商隊已有兩月有余，一個擁有四百萬人口的城市，脫離商隊供糧兩個月，這個城市的城主究竟在想什么？就算城市里的糧食儲備足夠，也不能夠這樣消耗的。商業城市脫離商隊，整個城市的貿易瞬間就會癱瘓，無法保證市民的日常生活。這個城主就不怕市民造反嗎？

「紅菱。」莫凡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跟那個莉莉安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紅菱淡淡地回道。

「怎么樣的朋友？」莫凡低著頭，追問道。

紅菱吸了口氣，回憶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等等！」莫凡打斷了紅菱的話，詫異道。「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你才多大？」

「你想聽莉莉安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紅菱瞥了一眼莫凡，繼續說道。「那時候莉莉安也就跟現在的梅琳差不多大，國王的精神也比現在健碩。那一年，莉莉安得了一種怪病，整個流蘇國的醫士都束手無策。正好我路過流蘇國，左右無事，也就順手治好了她。那時莉莉安很可愛，我也很喜歡她，在流蘇國帶了半年，跟她關系比較好。」

莫凡怔怔地看著紅菱，看她的樣子也不過二十來歲，雖說不少人通過醫術或者秘術、靈言術，可以延年益壽，甚至是能活到幾百歲，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比如皮膚變得粗糙，眼角也會出現一些魚尾紋，法令也會漸漸拉長。

然而，紅菱身上卻找不出這些跡象。以前莫凡也經常碰到紅菱的身體，皮膚光滑的猶如初生的嬰兒，臉上更是找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跡。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二十多歲，只是你以貌取人罷了。」紅菱仿佛猜到莫凡心中所想，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適當的時候會告訴你。你還是先考慮考慮當下的事情。」

莫凡回過神來，腦子里將目前的一些信息理順。良久，莫凡緩緩地說道：「我想今天晚上去一趟圖拉城！」

「你瘋了！」紅菱頓時驚呼了一聲。

「喲！」莫凡看著紅菱，嘴角露出一絲諧謔，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那天你不是還說我腦子有病嘛？瘋了也是正常的。」

紅菱有些氣急地說道：「氣話你也當真！神經病！就為……」

沒等紅菱說完，莫凡就笑著打斷道：「放心吧，我晚上只是去圖拉城看一看，也沒打算做什么。我的實力你還不放心嗎？」

看著莫凡一臉輕松的樣子，紅菱沉默了會兒，低聲說道：「算了，莫凡，我們別管這件事了。你如果就想要一些煉制秘葯和靈器的材料，等我們去了九州，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為了這點東西，不值得去冒險。」

聞言，莫凡臉上的洋溢出笑容。「我可是個男人，怎么能讓你一個女人養著我。這不成了吃軟飯了嗎。」

「你怎么就這么倔呢。」紅菱急道。

莫凡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你比我有智慧，比我有背景。對我來說很貴重的東西，也許你只需一句話就能得到……」

紅菱心里一急，打斷道：「你也知道我的體質，我活了這么多年，自然會比你想的周全，比你有背景。否則，我豈不是白活了這么多年。」

「我只知道，你是個女人。」莫凡站起身走到紅菱旁邊，一只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就讓我保留一點可笑的自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