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乙殿後,我隨口問小道士:「你叫什么?」
小道士答道:「弟子叫東華。」語氣不卑不亢,毫無任何奉承的意味。
我道:「東華,東華,這個名字不錯!」順便將他上下打量了好幾眼。
你還別說,這個小道士的長相著實不俗,如此陽光燦爛的臉,我實乃平生頭一遭遇上。
外面的斗法是斗得如火如荼,光從那些坤道們看三位師兄和靈玉那火辣辣的眼神當中,就可以斷定出他們四位方才的表現有多么地英勇不凡和神力無邊。
其實不用看也知曉,每年俱都概莫如此,早已沒了稀奇。多比試一次,無非是讓那些坤道們的花痴多幾分,讓乾道們的羨慕嫉妒恨多幾分,再讓我這三位師兄和師弟的名氣大幾分。
我正感嘆之際,東華突然問了我一句:「真人,您為何不參加這斗法大會呢?」
「真人我素來行事低調,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東華搖了搖頭,道:「您是怕自己不小心傷了其他道友吧?您可真是一副好心腸!」
老臉早已羞紅不已,我分明是怕別人傷了我好不。
東華許是見我沒有作答,秉承著沉默就是認可的世界慣例,又說道:「既是這樣,您使個隱身術,和弟子一同站在旁邊觀看。您看,這是否可行?」
我由衷地誇獎道:「你這孩子,孺子可教也!」
念了個隱身訣,將身子隱在西北角一顆梧桐樹旁,遠遠欣賞了起來。
我在太乙殿打盹的功夫,外頭早已分好了隊伍。
東邊站著的,俱都是乾道,西邊站著的,俱都是坤道。
乾道們的情況,我並不關心,因為那是三位師兄和師弟應該關心的事情。
我所關心的是,如今的坤道中,有沒有出現什么像樣的人才。
看了半晌,發現這一輩當中,還是我們紫陽觀的坤道最拔尖,尤其是青煙和靜和這兩位,無論是從外貌,還是從法力上,遠遠甩出其他道觀的女道士們幾條街。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其他坤道也紛紛跟著附和起來,讓青煙和靜和兩位比試。
許是被起哄的緣故,青煙和靜和之間,有過短暫片刻的對視,隨即都從坤道當中走了出來,站在最中間的空地處。
那些原本正在打斗地乾道們,聽聞聲音,都停止了手中的比試,紛紛跑過來圍觀。待看到青煙靜和這兩位大美人後,可謂是目光痴呆、就差口水留上一地。
感情這些乾道們並非是來切磋比試的,而是來看美人的。
早就有所耳聞,說是我們紫陽觀的乾道為外界的坤道們所垂涎,而我們紫陽觀的坤道為外界的乾道們所垂涎,搞得他們相互之間看對方頗為不順眼,以致於一見面就互相抨擊對方的不是。
對於此點,我只想說,不用你們垂涎,我們自己垂涎自己的,雖則我們紫陽觀的坤道人數是少了一些,但我們盡量自給自足,不依靠外界的力量。
青煙和靜和所比試的內容,是如何讓牆角那棵桃樹開放。
眾所周知,此時並非桃花盛開的時節,因而,說穿了,這個項目,自然是比試誰的道術更勝一籌。
那棵桃樹,儼然位於我身前這棵梧桐樹的不遠處,於是,我身子輕輕一躍,坐在樹叉上,耐心地鑒賞起來。
靜和所使用的,是催生術中的催花術。
眼見她剛剛念完咒語,那顆桃花樹,竟然當真開始慢慢生長,最後漸漸綻放出一朵朵桃花來。
然而,開地有些稀稀落落和零散。
這個法術,我約莫在十年前就掌握了,並非是我悟性比青煙甚出多少,而是我近水樓台先得月,整日跟在老頭子的身邊。即便他不願教我法術,我也可以趁他不備,偷偷溜到他的書房當中自己翻看。
青煙展示完畢之後,周遭,爆發出了雷鳴一般的掌聲和議論聲。
唯有靜和,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仿佛極為不屑。
掌聲漸漸停歇之後,靜和走上了場。
靜和所用的,是一記道符,看似最簡單不過,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如今畫出來的符咒,竟然是紫色。
我們道士這一行,符咒的等級高低和效力,依次是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
普通的道士,其實根本就畫不出符,或者說,即便勉強畫出來,他所畫的符也沒有一絲效力。
稍高一點等級的道士,所畫出來的符會是黃色,可以做普通的防身之用。
悟性很高的道士,會畫出藍色的符。
悟性和道行都極高的道士,會畫出紫色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