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答道:「我什么也不想吃,我當真很飽。」
「你再這樣下去,身子會跨掉的。」原本扶著他的手,握地更緊。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發覺有些不太對勁。」
心中一驚,面上強裝鎮靜道:「有何種不對勁?」
華陽答道:「你也對我太好了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這話意思是我以前一直虐待你呢是么?」
華陽朝我看了半晌,低聲道:「你當真不用這般待我,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想了想,答道:「很好那便好。」
突然記起大師兄那日問我的話,他說:「竹兒,你對二師弟當真只是由於他救了你嗎?」
「不是由於他救我還是由於什么,不過,就算他沒救我,我們是多年的同門關系,他受了傷,我照顧他也是應當的。」自認屬於如實回答。
孰料,大師兄道:「這話誰說都屬正常,就你說最不正常。」
「大師兄,你意思是我平時對你們很壞是嗎?華陽說也就算了,怎么連你也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大師兄急急辯解道。
「罷了,其實你們都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冷血的壞丫頭。」
正月十五元宵節,晴,萬里無雲。
街上處處張掛著彩燈,滿城的火樹銀花,還有燈輪、燈樹、燈柱,十分熱鬧。
男男女女興高采烈地在街上游玩著,有的在和自己的意中人相會,但更多的借著花燈為自己物色對象。
那些走過來的女子,十有**都嬌羞地看著我這師兄和師弟們,想將手中的花燈送給他們,看他們不肯接納,只得不甘願地離去。
至於我,則一盞花燈也沒接到。只因但凡有男子接近我,那三個就像護衛一樣矗在我面前,任誰都無法過來。
少時,他們三個各自買了一盞花燈回來。
靈玉問我:「我們三個手中的花燈,你最喜歡哪個?」
分別看了一眼之後,答道:「大師兄的。」
靈玉又問我:「那我們的花燈,你會接哪一盞呢?」
一怔,隨即答道:「自然也是大師兄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由於他那盞最好看嘛。」
大師兄頓時喜笑顏來,靈玉則耷拉了下去,至於華陽,他的表情並未有太大的異樣,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下。
心里一緊,「華陽,你怎么了?莫不是腰又疼了,我送你回去。」
華陽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九成。」
吁了一口氣,「我送你,別讓我再說第三遍。」然後扭頭看向大師兄,「我先送他回去,一會再過來。」不待大師兄做答,扶著華陽離去。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華陽猛然停了下來,看著我,「別再這樣對我,若不然,我會不忍心離去。」
竭力裝出一副鎮靜的模樣,「你說什么?」
華陽嘴里輕輕嗷一聲,「你胳膊這么使勁干嘛,把我捏疼了。」
不回復,而是繼續問他:「你方才說什么?」
「收到家中的書信了,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緊著的心,松了三四分,「那我們和你一起去。」
「不必,我家太大,怕到時嚇著你們。」
遲疑了半晌,開口問他:「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估計短日之內不會回來。」
又遲疑了半晌,「你若不在,誰替我擋災?」
「還有大師兄和靈玉呢。」華陽不帶思索,立即就答道。
「也對!」嘴里答復著,繼續扶著他往前走。忽然感覺腳下好沉好沉,步子生生邁不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