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軍妓?(1 / 2)

夫綱難振 渡狸 1562 字 2023-03-11

以前讀過一句繾綣的話,似乎在這塵世的喧囂中屹立了百年不化一般的堅定與古老——

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可以只用一瞬間,但是忘記一個人卻得用上一輩子。

如玉公子立於長樹之下,指尖微涼,輕輕觸上了一瓣飄零的落葉,似乎想要去聽聽,在這肅殺蕭條的季節,它無情的被大樹舍棄以化作紅泥來滋養自己,是否也會心有不甘,似乎也會有所渴望非得更高更遠,亦或是永遠不會凋零......

最終卻只能是默默的攥緊了拳頭,粉碎了那片已然衰老不堪的樹葉。

這一個月,溫言常常會莫名的揪心不已。

總是忽然地會有失落感,每每轉身尋找某個身影卻不見蹤影便會悵然很久。雖然他現在分明孑然一身,再無需顧左顧右,徒惹傷心。

一個小侍童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猛然的撞到門板,發了出刺耳的聲響,溫言略有不耐,轉頭看向這個打斷了他思緒的少年,剛要斥責他的莽撞,卻猛然發現小侍童臉上青紫不明,神色慌張眼含淚花。疑惑地剛要詢問,小侍童帶著哭腔張口,「嗚嗚,二少爺......」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溫言受不了如此尖銳的嗓音,蹙起眉頭厲聲問道,「別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小侍童扁扁嘴,咽下又要洶涌而出的淚花,還是帶著哭腔道:「二少爺,今兒小的按照常例去春風渡和花中酒樓打探消息,卻突然出現一個女羅剎......她,她,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小的一頓,還口放厥詞,指名道姓地要見二少爺你......說是。說是......嗚嗚,二少爺,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小侍童委屈到不行的表情和臉上的青紫痕跡做不得假,眼淚哭得溫言很是心煩,心情越發的焦躁了幾許眉頭蹙起,甩開衣袖便大步走向門口,哭哭啼啼的小侍童連忙跟上。

也是直到此時,他方才後知後覺的從芸娘口中得知妙妙已然離開秦淮有好幾日了。

不知去向。

小侍童委委屈屈的,眨巴著眼睛躲躲閃閃的看了那之前揮拳揍他的美艷女子,簡直不可理喻——為了引出主子才故意揍了他一頓。嗚嗚。什么世道啊......小侍童表示很委屈,少爺你必須為小的出頭啊!

卻見得溫言一挑眉,問那美艷的女子:「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那美艷女子一聲冷哼。盡顯高貴傲慢姿態:「我既然要告訴你自然也就有我的道理,不想與你說,你問了了沒有用,我......若妙妙他,不。她當真可能是女兒身,那么我自然還是覺得與皇兄比起,你與她還是更加適合的。」

這分明是被嬌寵壞了的姑娘,現下的話語間毫不掩飾的庇佑與袒護,可見得她確實是對妙妙真心實意的。

溫言勾了勾唇角,想要溫婉一笑。卻發現並不怎么成功,遂斂了心緒,直白的問她:「何以見得?」

「因為......妙妙這輩子最討厭的地方便是京城了。若是與你在一起,你可以寵她可以凶她,可以做任何事情,獨獨......獨獨不要強迫她進京,因為。妙妙她此生怕是最厭惡的就是皇室了......」

長公主說完此話,臉上一片的落寞、

溫言難得的失神怔愣。良久才醞釀出一句:「皇上以為公主已經回京了,這才放心的北上,卻不想公主回了京城卻又來了這小小的秦淮,公主當真意氣用事,草民溫言懇請公主與草民一同進京,免教他人尋了閑話......」

「......」長公主美眸狠狠的瞪了溫言一眼,卻看得他笑得還是那般的春風和煦,當即只能暗暗的咒了一句——「過河拆橋」!這才跺跺腳轉身回了酒樓的廂房,稍作了打扮,讓丫鬟取了行李下了樓。

而樓下溫言已經早換上了一身便服,牽著馬車走到了她面前。

「長公主,請——」

她憤憤的上馬,忽而想起了什么,猛然轉過頭低罵:「過河拆橋過河拆橋,方才我說的什么你全都忘了忘了吧,因為你永遠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為你注定是皇上的人,因為你注定會違背她的心願,溫言你自己掂量好了,我皇馨若是男兒身,我早八百年就娶了妙妙,整日放在手心里面疼著寵著了,我斷斷不信天底下還有第二個沈妙妙這般的伶俐獨特。可是你們一個個卻都做了什么,既然給不了她要的,干脆就別給!——」

溫言全身一震,不著神色的掩飾去自己的異樣。

「溫言你個偽君子......」

長公主似乎終於罵累了,溫言平靜的點了點頭,示意車夫開始駕車,自己卻已然一派和氣的臉色,似乎什么也不曾發生過一般的閑適。

目標,皇城。

他想,長公主說得也不一定全對,妙妙最討厭的地方是京城又如何,她最難割舍的地方分明也是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