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身世(2 / 2)

夫綱難振 渡狸 2016 字 2023-03-11

眾人猜測是被人販子給拐了,也有可能是段家的仇人下的手。總之不免替他們惋惜一番。

所謂樹大招風,事實上。這三千金一開始確實是仇人給拐了,這仇人乃一窩子山匪,本想綁了這三千金要段王爺給贖金,結果卻被她給溜了,還一並帶走了土匪窩里其他的一些小娃娃,真叫土匪氣結。

事情若是發展至此也就罷了,偏偏事情還有後續,小姑娘性子剛硬,又自視聰明,下山的時候遇上了攔路的匪徒,小姑娘讓別的小朋友逃了,自己做誘餌引開了那個匪徒,結果躲開了那土匪的同時,卻不料在山上摔了一跤。

命的活了下來,記憶卻全部消失了,小姑娘忘記了自己家在何方,忘記了所有事情,只記得自己叫段漣漪,小姑娘便開始了自己的流浪,且越走越遠。

嘉南在男,小姑娘卻一路往北。

當年恰逢澇災,難民北上,段漣漪流浪的途中就這么被人販子給撿走了。

她本是個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長大,是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阿爹和娘親夫妻情深,家庭和睦,上頭有個哥哥有姐姐,下面還有貼心的妹妹,機靈乖巧。她還有一個不曾見過面的未婚夫,是娘親在她還是小娃娃的時候給她訂下來的,據說聰慧不凡,一表人才。

她自己又是個出了名的大家閨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是天妒人怨的美好人生。

但這一切在她墜崖的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被人販子賣到了一個小山村,認了一個不學術書的村夫為父親,甚至到後來,她還被所謂的父親賣給了青樓做ji子。現實的悲哀一點點地腐蝕著她美好善良的內心,使她漸漸變得沉默寡言,漸漸變得冷漠了起來。

偶爾也是聽得那些外來商客,活著一些達官貴人說起嘉南段府三千金的事情,她也只是輕輕一笑,對這個同名同姓的姑娘略表同情,眨眼別又忘在了腦後。從沒有想過自己就是旁人故事中的主角,自己就是那留著尊貴血液的段三千金。

她在自己的周身豎起來一道牆,將所有人屏蔽在外。

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接受了本不屬於她的悲慘,一直安安靜靜地活著,依舊堅強地活著。

杜子墨甚至偶爾會忍不住猜想,要是將事實真相告訴她,她會如何反應如何選擇?說不定會一蹶不振呢......她努力為自己豎起的銅牆鐵壁頃刻間瓦解一地,她將會被現實刺痛,被絕望打擊得一塌糊塗。

面對那陌生的身份,陌生的尊榮,她可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如何反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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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潯將段俊生關押了起來,對杜子墨道:「你的猜測果然沒錯,前幾天我就已經聯系過段二公子了,他人在洵城,應該也快趕過來了。」

杜子墨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武潯便又問道:「你在愁什么?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么?」

杜子墨看向他:「她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的。」

武潯皺了皺眉:「無妨,這種事情交給段二公子不就行了,反正這都是他自家的事情嘛。」他說罷,忽而又想起了方才杜子墨忽悠段俊生時候,那一本正經深情款款的眼神,頓了頓,用懷疑的口吻問道:「對了,你先前和段俊生說的話,應該是在說假的罷。」

杜子墨勾著嘴角淺淺一笑:「你指哪一段?」他可連著哄了段俊生兩次哩。

五大三粗的武夫一向不是這斯文人的對手,被他饒得皺起了眉頭,卻又不好說他什么,只能撓了撓頭,側眼瞧他:「你不會真的對段漣漪動情了罷?」這人一向溫柔多情的樣子,但他從未見他對一個女子如此維護如此用心。

明明只見過幾面而已呀......

卻聽杜子墨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似乎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武潯,其實真要說起來,我很久之前就認識她了呢。不過她連自己家的事情都忘記了,肯定也將我給忘了罷......」

這一刻他的聲音聽上去有著濃濃的失落,他的眉眼看上去亦是充滿了憂傷。

武夫撇撇嘴,剛想說「忘了就忘了,大不了再讓她重新記住一回罷」,可一觸見杜子墨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落寞,他倒也說不出別的話語了。

再說這廂段漣漪和雲笙二人又跑去了柳飄飄房間逗貓,全然不知杜子墨那便發生了什么事,心情倒是極為愜意。

柳飄飄趴在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撇撇嘴:「你們兩人要是這么喜歡這貓的話,就干脆抱走罷,也好讓我多睡一睡......」

雲笙聳聳肩:「我倒是想呢,這貓以前愛纏妙妙,可妙妙罵了它幾回之後倒是纏上了你,以前還喜歡喵喵亂叫喚,你嫌煩,搬到三樓之後,這貓兒竟然也跟著你上了樓,我可實在是搬不走呀。」

「我可不喜歡貓。」柳飄飄道,秀氣的眉微微皺起,俏麗的容顏很是無奈:「可這貓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喜歡纏著我......」

「哈哈。」雲笙樂了,「我知道呀,因為你們兩個太像了,整天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貓是你養的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