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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綱難振 渡狸 2008 字 2023-03-11

那般真實的觸感,皮膚包著骨頭,少年究竟經歷過一些什么事情,不言而喻。妙妙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和虔誠,細細的摸著,讓少年感受的真實的感覺,帶著虔誠,帶著說不出的認真。

「妙妙……」少年輕輕閉上了眼眸,嚶嚀的話音輕得似乎馬上就要隨風逝去……

妙妙點點頭。並不說話,手指從少年的眼角滑下,貼近耳廓,拾掇起一縷墜落的發絲。別在了耳後……少年的發絲全然不同於往日的烏黑潤澤,竟然有些微微的發黃,枯燥不堪。妙妙收收手,輕輕地捋順了過來,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仿佛正在全身心地塑造一件世界上最完美的雕塑品。

「妙妙……」像是苦海中就將要溺水的人一般,只能喃喃這個名字。如同世界上最虔誠的信徒,以此作為了自己的信仰。

「恩,我在的。」妙妙道,將另一只手也撫上了少年的面龐。指節冷冷冰冰,如同絲綢一般的觸感。

司徒無雙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舉動,恍然間就頓悟了什么一般,自己的存在果然比不上妙妙在他心里的位置么……呵呵,倒還真是多余了。活了證明多年,處處留情,可是最終自己的好兄弟未曾相信自己,自己珍愛的女子又被自己給弄丟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做人太失敗了啊……

妙妙和司徒功名都沒有注意到司徒無雙究竟是什么時候走的。

妙妙只知道,少年正在敞開心扉,努力地嘗試著再次接納自己——唯獨自己。

如此天大的恩賜一般,妙妙感動不已,只是,少年啊!如此的信任,你就不怕妙妙再次笨拙地將它毀去?!

一個溫溫柔柔的吻,輕輕的落在的少年的額際,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眸子,呈現出病態的眼眸,深深的凹陷,因此而顯得眼睛格外的大,黑白分明,水汽音氤氳著——像是世界上最純凈的一方泉水,能夠容納並且洗去世間所有的污穢。

「你終於還是來了。」他說:「還好你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怎么了,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什么東西,我丟了它,我已經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妙妙靜靜的聽著,少年的敘述,也或許是自言自語。

「我想,我必須把它找到才行,我不能就這般活著,什么也做不了的。」少年抬眸,驚慌的眼眸就好像一直受驚了的小鹿。

「妙妙,我心里空空的。你知道嗎,這里……」少年將妙妙的手捉起,放在自己心口的位子:「這里好空好空……」

他似乎就要著急地哭出來了,如此無奈而灰心。而後又充滿希冀地看著妙妙。

「我騙了楚江東,我說我已經忘記他了,可是我還是記得他的,我記得他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之前忘掉了的事情我現在也記起來了。」

「楚江東?」妙妙喃喃道,似夢幻的場景一般,痴迷了心智。

「是啊,楚江東!那個男人他說他愛我呢,他說他會用他的心來填補我的心的……」少年搖搖頭:「可是我不像要啊!我雖然忘記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我是知道的,如果我把他的心要走了,我就一輩子也離不開他了!」

「妙妙……我從小就一直認為,我比別人高等,一般的人不能理解我,一般的人不配做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其實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明明就是我害怕接觸那些人,明明就是我害怕自己不夠好,會被別人嫌棄……」少年似乎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不可自拔了,妙妙將他摟緊懷里,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帶著刺,在這個世界上行走,可是我何嘗不也害怕著,害怕與別人接觸,所以才滿身是刺……楚江東不經過我同意的,就猛然間拔掉了我身上的刺。可是,我居然不生氣,我還隱隱約約的高興著,期待著……妙妙,我是真的接納了他,可是……」少年說道這兒,身子微微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我害怕了,我害怕了他,我太自卑了……」

妙妙輕輕拍著少年的背,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隱隱的,心中很是悶疼,和熟悉……

似乎。

似乎自己也曾有過一段相同的經歷一般。

那段被自己遺忘了的從前,或者說,自己曾經,或許上輩子,或許上上輩子,也曾有過司徒功名這般的經歷么……

「不怕,沒事的,司徒功名。」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這般說:「沒事的,楚江東縱然是個霸道強硬的人,但他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如果,如果你們真的無果,他必然還是希望你能開心就好的。」

「真的!」少年從她懷里抬起了眼眸,眨著大眼睛看著她。

「自然是真的,司徒功名是一個人,並不是他的所有物,他愛你,那便該給你自由,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那我們一起去凌儀島好么?!」

「我們一起去凌儀島,不問世事,在那里,我便不用在害怕別人,也不用在擔心傷害到別人,或是被別人傷害了,我就再也不用擔心所有的事情了,是不是?」少年眨巴著眸子,問的坦坦然然,直白的模樣,眸子中全然是信任和希冀。

妙妙心口一動,但那一個「好」字卻如何也不能脫口而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