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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綱難振 渡狸 2004 字 2023-03-11

許久的沉默後,男子終是低低地一聲嘆息:「為何平時那般愚鈍,不該察覺的事情卻又是那般敏銳......」

憑什么這個男子說起話來要一副和她很熟悉的模樣啊!妙妙撇撇唇,催促男子:「為何不告訴我?這事關我的性命,我總是有權利知曉的吧!」

男子轉過頭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眸,深沉的模樣,妙妙看不出來他的情緒,卻見得男子的薄唇吐出幾個字:「你還真是夠心狠......」

妙妙覺得自己有些委屈,莫名其妙,但畢竟方才是容二少救下了她,再如何她也是不該出口去嗆他的,便打算用持久戰術,實在逃不出話的話再去問問沈容。容二少卻出乎意料地開了口,古井無波的眸子如一潭死水,靜靜地看著她說道:「是楚江東派來的,因為你害了司徒功名。」

竟是因為如此!妙妙睜大了眼眸,眼神便馬上暗了下去,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容二少等了好半響才聽得女子低低的聲音傳來:「是我的錯啊!......若是楚江東真的希望如此。桀王你不必攔他的......」

不必攔他?讓他派出的殺手直接殺了你么?!妙妙沒有察覺周身的溫度又低下去了好幾度,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句司徒功名身上,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形容憔悴,整個人沒了氣力。

容二少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橫在了妙妙眼前,女子眸子滿是疑惑地看著男子,迷茫而楚楚可憐。

「我千般萬般地護著你。你卻毫不在意。既然被楚江東的殺手殺死是死,自己自殺也是死,那我倒寧願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也就算是不枉費我對你花下的心血了!」男子話語冷酷,暗暗的夜色中模糊了臉上的神色,卻是帶著無法言說的認真。

妙妙一驚,雙手便真的去接了男子手上的長劍。出人意料的沉重,差點就將劍砸落在了地上。劍鞘打造得很是精致。雕著極其雄壯的金龍,栩栩如生的模樣不威自怒。妙妙顫顫地伸手去拔劍,冰冷沉重的觸感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心中不知為何積郁了一團無處可泄的火氣。拔了許久。長劍卻紋絲不動,帶著高傲到不行的礀態睥睨著這個求死不能的人。

「嘩——」男子一甩袖,妙妙手中一沉。長劍便被脫去了劍鞘,劍柄穩穩地落在妙妙的手心。劍身呈現出一種冷兵器獨有的黑青色,閃著冷光。

妙妙的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了那次容二少殺入傲月國大營中的身影,不顧一切的英勇模樣,劍起劍落便是滿身的鮮血鋪出了一條由著屍骨堆現出的道路,這男子......經常如此冒險么?!是的吧......

「妙妙不想死......」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是說。

容二少聞言,卻是忍不住渾身一震,默道一句:「雖然名字一樣,你這個妙妙到底不是她呀......」

「恩?什么?」

「沒。」男子似乎沒聽到,面色仍然波瀾不驚,妙妙看著他隱匿在暗處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死!雖然在這世上了無牽掛,就算自己死了也沒人會在乎,但我的命是司徒功名救下來的,這世界上除了司徒功名,沒有人能夠舀去!」

容二少本就是在激妙妙,見得女子如此自然不會故意岔題去嘲笑妙妙臨時改變心意的做法,那不是容二少的風格也不是容二少所樂意見得的。

「容二少?」

男子應聲抬眸。「我們究竟是何時相識的?......」

許是經年,那被遺忘了的從前,情深緣淺。

許是昨日,你的一顰一笑竟是如此熟悉,扣動了心底最深處的柔軟。

許是......另一個人的身上,你只是為了捕捉那一抹神似的倩影,心心念念。

容二少,多情卻又薄情如你,我們究竟是何時相識的?......

妙妙終究沒有等到容二少的答案。

男子陰沉著一張臉,將她帶回了念狸小築,沈容和白遠桐早早的便等候在了那邊,見得兩人回來都松了一口氣。沈容一步向前:「容二少,今晚之事屬下已經派人去徹查了,讓容二少和妙妙姑娘受驚了......」

白遠桐一見到妙妙便一臉緊張地上前握緊了妙妙的手噓寒問暖,面色懇切,的確,今晚的宴會是他邀請她去的,好在她警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真教他擔憂愧疚,也總算是明白了容二少將她安置於念狸小築的苦心。

妙妙搖搖頭,這事本就與他無關系,是她自己招來的禍。壓低了嗓子和白遠桐輕聲耳語:「明天,你能來一趟嗎?」

卻不知道容二少那完全不亞於她的敏銳聽覺早將她的耳語聽了去,拳頭攥緊。容二少是何等高傲人物,自然是不屑於問個究竟的,便又冷著一張臉帶著沈容大步離去了。

夜深了,且孤男寡女,白遠桐自然不便久留,心里對妙妙明日之約的緣由,隱隱有了八分猜測。

果不其然,第二日妙妙便詢問於他可曾知道那南詔國司徒小王爺的事情。她到底還是不信容二少的,亦或許是不願去信容二少的話語。白遠桐扁扁嘴,有些委屈,覺得單純善良如自己似乎已經被架到了一根破敗腐朽的獨木橋之上,沈邊站在面容哀戚的妙妙,右邊站著凶神惡煞的容二少,沈右不是,腳底下便是萬丈深淵。自己隨時命在旦夕!

額,誇張了些,白遠桐細細地斟酌了一番:「妙妙,其實遠桐懂你的心情的,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相信司徒小王爺也希望你能活得開開心心的吧......」救命!他果然不適合去勸人......

「遠桐與你說一個故事吧,遠桐呢,曾經有過一個極喜歡的女子的......」妙妙聽得白遠桐說道。男子的眼睛燦燦,似有星辰在閃爍,無比堅定的說:「極喜歡......」

「但是,妙妙,那女子卻是兄長的未婚妻子,且她最愛的人也是兄長。與她第一次見面時。遠桐本是無意路過的,卻是第一眼便被那抬手折杏花的清純模樣給攝取了心魄,人一旦認定了第一印象,那邊會一直痴念於其中的......妙妙,我喜歡了那個姑娘,我原以為她只是無奈才和兄長在一起的,我滿心歡喜我幾欲瘋狂,甚至不惜去冒著惹惱兄長的風險只為見見她......」

「呵呵。」他笑道,眼神迷離:「妙妙啊妙妙。你真不知道我為她做了些多么瘋狂的事情呢......」他笑得有些自嘲。「我自以為是地認為她也是對我有意的,我一廂情願地想要將她從兄長手中救出來,因為兄長根本不愛她啊!明明只是為了利用她,明明是我先發現她的。明明我那般用心地喜歡著她......我甚至為了她改變了自己,我收起了自己的可笑心思,只願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成熟,那段日子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妙妙聽得,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悶悶的,輕聲喊道:「白遠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