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龍熙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憑什么啊？」

「就憑我是你同學啊，又是你同桌啊。」柯暮靄很認真地給他分析，「地道戰你看過沒？地雷戰你看過沒？」

郝龍熙點頭：「看過啊，怎么了？」

「你想啊，要是小日本再打過來，拿刺刀捅我，你是不是得幫忙？還是在旁邊看著拍手，說日本太君扎的好，扎的妙？」

郝龍熙大怒：「你才是漢奸呢！我肯定要跟他們血戰到底的！」

「這不就是了嗎？如果小日本要殺你，我也不會看著不管的，所以咱們是同胞啊，是戰友啊，過了命的交情和友誼，要你一片紙你都不給，那也太小氣了吧。」

郝龍熙愣了愣，有點轉不過來彎，拿眼睛上下打量柯暮靄：「就你這小身板，要是小日本殺我，你又能怎么管呢？說不定先就投降做漢奸了。」

柯暮靄說：「你懂什么？跟小日本打仗就一定要身體好么？你沒看電影里有很多女人和小孩都能抗日的么？打仗靠的是腦子，不是蠻力，豈不聞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未出茅廬乃定三分天下，明陰陽懂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

「你就吹吧！天為什么這么黑？因為牛在天上飛！牛為什么在天上飛？因為你在地上吹！」

柯暮靄撇了撇嘴：「誰吹牛了？你不信，你拿一張紙過來，我讓你見識見識。」

郝龍熙從自己的圖畫本上撕下來一頁：「給你，我看你到底會什么玩意？」

柯暮靄拿過鉛筆，先畫了一個太極圖：「看到沒？這個就是太極圖，這邊是陽魚，這邊是陰魚，代表著陰陽消長，生生不息，外面這一圈，就是八卦，古時候天皇伏羲做先天八卦，周朝文王做後天八卦……天上北斗星辰，這是獵戶座，這是北斗七星，地上這里，黃河里有龍馬出來，背著河圖，伏羲看了之後做成八卦，後來大禹時候，又有神龜出來，龜背上有洛書，大禹看過之後，以此劃定九州……」

他說的這些都是後來網絡小說里很普通的東西，哪個看過幾本的都能順嘴說出一大堆來，但對於這個時候三年級的小學生來說就比較有震撼性了，郝龍熙看他邊說邊畫，畫的好看，說的新鮮，由剛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來轉為目瞪口呆。

「正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也！」柯暮靄在空白處寫下這么幾句話，然後問郝龍熙，「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不？是老子，就是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知道不？西游記？西游記里面那個不厲害，我這個是封神榜里的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大師兄，超級厲害的！」看著郝龍熙滿臉不敢置信加崇拜和敬畏的表情，柯暮靄心里暗笑：連我爹那種吃人肉的牲口我都能擺的平，更別說你這種還沒斷奶的小土狗了！

剩下的時間，柯暮靄拿出趙木果送他的那盒水彩筆給圖上色，郝龍熙也開始畫自己的，他畫的是冬天過年時候放鞭炮的場景，不過歪歪扭扭，很是難看，跟柯暮靄的那張對比，簡直就是丑小鴨遇上白天鵝，氣得用橡皮反復擦，最後都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