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是你太嫩(1 / 2)

柯暮靄釀的酒度數不高,酒的香氣卻很重,倒在杯里,暗紅色的酒漿上面飄著醉人的香氣。

白鈞翼嗅了嗅:「你這孩子倒也豪爽,有蒙古人的風范,竟然拿酒來待客。」

柯暮靄笑了笑:「是我自己用山果釀的,酒精度數很低的,你們大人可以當飲料喝的,只要不喝太多就行,我們家里窮,買不起茶葉,只能用這個招待貴客,吶,你先品品味道。」

他系上碎花小圍裙,拿過一個不銹鋼盆,一口氣打了八個雞蛋進去,抄起筷子啪啪地一邊攪著一邊走進里屋,關切地問景雲松:「怎么樣?還暈不暈?惡不惡心?」

景雲松靠著枕頭坐在炕上:「不動就不暈,也不怎么惡心了。」

柯暮靄看他眼皮上還有凝固的血跡,灰頭土臉的,神情很是疲憊,又是難過又是心疼:「松松,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能忍著,要說出來,有什么毛病咱們及早發現及早治療,否則你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將來要是落下病根,花的錢還得更多,你說好的要跟我相依為命的,還說將來掙錢養活我,可不能因小失大,要真是落下病根,以後就得我養活你了,你就說話不算數了。」

「我知道。」景雲松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滑下來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要是真不行的話,我肯定就說了,不過他們今天沒傷到你,咱們得慶祝一下,你把那個酒給我喝點。」

「喝酒不行,等你把傷養好了再喝,給你喝個夠,今天給你做別的。」柯暮靄打好雞蛋,舔了舔他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又順著紗布的縫隙吹了吹傷口,「還疼不疼?」

「剛開始不疼,都是木的,現在有一點疼。」

聽他說疼,柯暮靄稍微放心,就怕他什么都不說,就在那里自己強忍著。

「你們小哥倆的感情真好。」白鈞翼在一旁看著有點羨慕,「你們不是親兄弟吧?」

「不是,我媽去年死了,他是跟著他媽嫁過來的,不過我們比親兄弟還要好。」柯暮靄端著打好的蛋液出去,「叔叔你幫我看著他點,要是有什么不對趕緊喊我。」

「你放心吧,要是有什么不對,我直接背他去醫院。」白鈞翼看外面天色見暗,本想告辭,聽柯暮靄這么說又不忍心走了,坐在那里一邊喝酒一邊打量房間,很小,也很簡陋,不過被收拾得一塵不染,連角落里都看不見灰塵,窗台上擺放著一盆君子蘭和兩盆月季,君子蘭長得近一米高,修長的葉片肥嫩厚實,左右舒展,仿佛一把打開的折扇。

月季正是開花的時候,都是經過修剪的,左邊是一枝獨秀,三花扶持,右邊的是雙雄並立,群花頂禮,白鈞翼不懂這個,但是看著就覺得挺有型。

他連喝了四五杯,身上開始發熱,額頭微微出汗,手腳犯懶,渾身暖洋洋的不愛動彈,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暗道怪哉,這酒喝著跟一般的果汁飲料差不多,下肚也沒啥感覺,怎么後勁這么大呢?心里想著,又倒了一杯,含在嘴里細品,確實沒什么酒味……不知不覺,就喝干了一壺。

許樂陽回來的時候,柯暮靄的雞丁剛下鍋,嘩嘩地翻炒聲,激起濃濃的香氣向外擴散。

「木木,在做什么好菜呢?」進屋一看,大鍋蓋上扣著好幾個盤子,「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做這么多的菜?」

「松松被人打傷了,我做點好吃的給他補一補。」

「被人打傷了?」許樂陽快步走進屋,第一眼,就看見桌子前面搖搖晃晃的小警察。

白鈞翼眼睛都閉上了,坐在那里不住地「點頭」,仿佛下一刻就要撲街在地。

景雲松也睡著了,許樂陽看了看他頭上的傷,沒有驚動兩個人,悄悄滴退出來:「木木,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人是鎮上的警察,他怎么在咱們家里?」

柯暮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警察叫白鈞翼,去年冬天吳興盛誣賴我偷他們家的錢,就是他幫的忙,才還了我的清白,今天又是他在才嚇跑了王愛民,又背著松松去醫院,又送我們回來,我就尋思做一桌好菜,好好地謝謝人家。」

許樂陽點點頭:「那是應該的,松松傷的怎么樣?要不要現在找車送他去市里?」

「不用,我看著沒啥事,鎮上醫院的大夫也說沒事,應該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休息兩天,做點好吃的養養就好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上的是腦子,明天你再帶他去市里檢查檢查,如果有病立刻就治了,如果沒有更好。」

許樂陽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向來是有准注意的,不再多說:「你這里要舅舅幫忙嗎?」

「不用,我都要炒完了,你去洗洗身上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許樂陽回自己的東屋,換了短褲拖鞋,到院里從井里打水,兜頭沖涼。

「嘩!嘩!嘩!」一桶接一桶,水花四濺。

屋里的白鈞翼被水聲驚動,睜開眼睛,雙臂張開,伸了個懶腰,他並沒有睡著,只是打了個盹,隔著窗戶看見院子里有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把一個膠皮水桶從井里提上來,毫不費力地舉過頭頂,翻轉,嘩!清亮的井水從頭頂角落,順著勻稱健美的軀干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