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米！

十三米！

十一米！

孫凡每前進一米，都要承受一股無以倫比的劇痛。

十米！

這是一個分水嶺，也是孫凡一直所期盼的。因為走進十米，他便算是進入了正常人的范疇。

青筋跳動，齜牙咧嘴，仰天咆哮！

孫凡突然之間的變化，震懾住了在場之中的每一個人。

這並非是因為咆哮的聲音巨大，而是因為其中，蘊含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這……」

「我的雙腿，怎么在本能的顫抖！」

「難道孫凡真是……」

「……」

一時間議論不止，猜測不斷。

鄧沖：「我說的吧，他是轉世者！這種強度的靈魂威壓，根本就不是一個武士級別的武者，可以具備的！」

鄧沖所說，雖然也是在場諸位長老、弟子的心聲，但這些長老、弟子，卻沒有一人對此隨聲附和。

因為此時，他們所有的心神，全都聚集在了孫凡的身上。

九米！

「快看，他的靈魂要出來了！」

孫凡的體表，已經浮現了一層淡淡的虛影，確實是靈魂出竅的跡象。

外門主：「孩子，我相信你不是轉世者，別往前走了。再走下去，你會沒命的！」

老不死：「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抱守元一，靈魂歸體！」

老不死的聲音，就好像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立馬壓制住了孫凡靈魂離體的趨勢。

八米！

七米！

「啊！！！」

孫凡的嘶吼驚天動地，孫凡的咆哮痛徹心扉！

六米！

縱然痛苦，可孫凡依舊沒有放棄。

五米！

萬籟俱寂，沒有人嘲笑，沒有人譏諷，孫凡已經用他自己的行動，征服了在場所有的長老、弟子。

但這一切結束了嗎？事情到此，就夠了嗎？

當然沒有結束，當然還不夠！

孫凡要的不是震懾他人，而是挑戰自己！

在這一刻，他骨子里的那股狠辣氣息，一絲不漏的完全展現了出來。

「前進！前進！前進！！！」

五米！

「砰！」

孫凡每邁出一步，都猶如萬斤巨錘一般，狠狠的踏在周圍長老、弟子的心間。

四米！

孫凡看似是在與自己較勁，但他的行為，卻是野蠻的，絲毫不講情面的。

因為無論觀戰的這些長老、弟子是否同意，其都將自己面露狠色的形象，無情而血腥的烙在了他們的心頭。

三米！

最後三米！

「看！孫凡的靈魂又出竅了！」

鄧沖望著演武場中心，那向鎮魂石緩緩而行的孫凡，坐立不安。

「他一定承受不住的，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鄧沖早就意識到了趙中原與孫凡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但其卻仍舊不願意相信，也不能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兩米！

靈魂雖未離體，但卻出現了裂痕。

雷系大長老：「自己找死，這怨不得別人。」

呂嬌嬌：「六師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姜嵐：「我姜嵐看中的男人，一定可以堅持到最後的，一定可以。」

苗婷：「平安就好，何必逞強呢？不逞強，他也就不是梁師兄了。哎，我又胡思亂想什么呢？他是孫凡，不是梁師兄。」

「啊！！！！！」

孫凡低吼一聲，牙間都咳出了血來。

一米，只剩下最後的一米。

老不死：「到極限了，快施展不滅金身！」

孫凡：「不，我能行！」

老不死：「你這……又是何苦呢？」

孫凡：「還不到……暴露不滅金身的時候，這份兒大禮，我還得……好好的給鄧沖留著。」

孫凡的聲音，讓老不死聞而生寒，寒而生畏！

在這個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怕，那就是寧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人！

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而且很明顯，孫凡就是這一類人，他就是一個瘋子！

抬腳。

前伸。

落下。

這三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不僅耗費了孫凡所有的氣力，也牽引著在場所有長老、弟子的心弦。

「他能成功嗎？」

「他一定會成功的！」

左右兩只腳，一前一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老不死、外門主、呂嬌嬌、薩隆、苗婷、姜嵐……

這些關心著孫凡命運的人，全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就在他們以為孫凡已經脫離危險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

「快看，靈魂離體了！」

「全是裂痕！」

「他這是……」

鄧沖見之，立馬大喜，「孫凡完了，他的靈魂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