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董天成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回答道，「我不是在救呂嬌嬌，我是在救你。」

董天策聞言，立馬搖頭苦笑道，「表弟，你太小看你表哥了。」

「表哥，是你太小看孫凡了。」

對峙數個呼吸。

「你不會刺下去的。」

「那你往前走一步試試。」

聞言，董天策緩緩抬腿，可還未等他將腳步落下，董天成的劍，便已經入肉三分了。

「好，這次是表哥小瞧你了，我認栽。」

「那就請……」

姜終究還是老的辣。

還未等董天成將話說完，董天策便伺機逆襲，將其成功反制。

「天成啊，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太小，難成大器。」

說罷，董天策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將董天成給捆了起來。

董天成被俘，事情再次回到了原點。

「呂嬌嬌，我看這一次，還有誰能來救你！」

起初，呂嬌嬌是挺害怕的。

但經董天成這么一鬧，其便徹底平靜了下來。

因為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條路，其已經沒的選了。

唯有一死。

唱，丟的是孫凡的臉。

不唱，被人侮辱。丟的還是孫凡的臉。

呂嬌嬌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其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男人的臉面。

男人，活的就是一張臉。

而女人，活的則是男人的臉。

呂嬌嬌並不害怕，因為她覺得自己死得其所，覺得自己沒有給孫凡蒙羞。

「永別了，我的愛人。」

隨著眼角晶瑩的落下，呂嬌嬌高舉手掌，迅猛的向自己額頭拍去！

呂嬌嬌選擇自盡。

有人同情，但卻沒有人選擇阻攔。

只有董天成一個人，在那里無助的叫喊。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

呂嬌嬌會因此而住手嗎？

不錯。

有人會因此而上前阻攔嗎？

仍然不會。

在場的諸多外門弟子若一擁而上，並非解救不下呂嬌嬌。

但他們卻全都因為自己心中的自私與懦弱，選擇了袖手旁觀。

換言之，是他們的縱容，逼死了呂嬌嬌。

他們與董天策一樣，都是凶手！

……

揮掌如電，但在眾人的眼中，呂嬌嬌這自盡一掌，卻是那么的緩慢與綿長。

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不停的拷問著他們的心靈。

「啪！」

手掌命中。

不偏不倚，不留余力。

呂嬌嬌鮮血狂噴數口，整個人如遭雷擊。

若不是有屋頂相阻，恐怕此時，早已經染紅了半個夜空。

但在她仰面倒地之前，在她香消玉損之前，其嘴角，卻突然洋溢起了一絲幸福的微笑。

原因無它。

只因為呂嬌嬌，在她即將殞命前的那個剎那，看到了那個令其魂牽夢繞了無數個夜晚的男人。

孫凡來了！

他就猶如一條暴怒的巨龍一般，瘋狂的沖了進來。

並於剎那間抱住了呂嬌嬌向後傾倒的身軀。

「嬌嬌，你怎么了？不要嚇我。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回答我啊！」

奄奄一息的呂嬌嬌，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一臉幸福道，「能夠……在臨死之前，最後再……看你一眼，我已近知足了。」

淚如雨下。

「別說傻話，你會好起來的。你不能死，我還要娶你做老婆呢。」

「咱倆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只可惜，我已經……不能嫁了。」

孫凡哭得就像一個被母親遺棄的孩子一樣。

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整個世界。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們要在一起，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此時的呂嬌嬌，雖然已經疲憊得，快說不動話了。

但其還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氣，為孫凡輕輕的，拂去了臉上的淚水。

「別傻了，姜嵐……是個好姑娘。還有，別……給我……報仇。」

聞言，孫凡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雄獅一般，拼命的咆哮著。

「不！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得死。他們全都得死！」

「答……應我！」

呂嬌嬌的眼睛，幾乎整個都突了出來。

孫凡知道，自己此時要是不答應她，其一定會死不瞑目。

「我……答應你，不給你報仇。」

「你……發……誓……」

聞言，孫凡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右手，豎起三指，強忍著哭聲道，「我發誓。」

見孫凡立下誓言，呂嬌嬌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更再次洋溢起了會心的微笑。

就連周圍的那些外門弟子，都不由得隨之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要是他們注意到，孫凡發誓時左手的動作，此時恐怕就不會這么樂觀了。

因為就在孫凡右手指天的同時，其用左手，在自己的腿上，重重的畫了一個叉。

血債終須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