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恰巧找孫凡有些事情要談，所以便欣然接受了此事。

……

「孫凡，老夫聽說你剪了一個光頭，特此來驗證一下。」

孫凡現在何止是光頭，其連眼毛、眉毛、汗毛……

一切的毛，都已經被老不死燒得精光。

不然，那名武靈侍衛，也就不會遭受到他，明顯是在有意折磨人的攻擊了。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這為孫凡提供了一個心情不好的理由。

免得那些有心之人，對孫凡早上的暴怒瞎猜亂想、肆意關聯。

「師公來找我，一定還有別的事吧。別繞彎子了，有話就直說吧。」

「師公今天來找你，一共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老孔求我幫忙搜查一下你的卧房，沒有影像的記錄，他交不了差。」

孫凡已經將卧房弄亂，又派丫鬟整理了一遍。並不懼怕搜查，所以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小事，您讓他們直接派人來就是了。」

敲定這件事後，楚狂便左右相顧，確定隔牆無耳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聽說了嗎？鄭青松昨晚被人干掉了。」

「沒有。」

「不是你小子干的？」

「我哪有那個本事？」

「別裝了。昨晚老夫就躲在暗處，你干的好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聞言，孫凡心中頓時一驚，神色也立顯慌亂，「這事除了我，你還和誰說過？」

孫凡話音未落，楚狂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看，還說不是你，讓老夫給試出來了吧。」

楚狂的莽撞是出了名的，誰能想到他也有耍心眼的時候。所以孫凡這次中招，一點都不冤。

但不冤，並不代表他不生氣。

「你到底還和誰說過？！」

楚狂見孫凡神情嚴肅的可怕，便不由得有些發蒙。「怎么了？這事老夫就和你白活了兩句，和別人連提都沒提過。」

「以前沒提，以後也不許提。這件事必須爛在肚子里，和誰都不許說。」

「有這么嚴重？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就算被宮主知道，他也不會怪你的。」

楚狂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這便使孫凡不得不稍加修飾的，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他。不然其要是哪句話說漏了嘴，他的真正身份便要暴露了。

「我給你看一段錄像，你就會明白了。」

孫凡在天地熔爐中，安裝了大量的記錄神石。其可以對孫凡所見到的景象，進行無縫隙的錄制。這次孫凡給楚狂看的錄像，便是昨晚他於王先悟苦戰的那一段。

……

「這……不可能，宮主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孫凡明白楚狂此時的感受。

因為他剛知道王先悟是一個怎樣的人時，其心中偶像崩塌的痛苦，與楚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你是否願意接受，都必須坦然面對。

「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敢將鄭青松那小子斬殺，便遇到了這事。要不是他們兩個的戰斗太激烈，我十有*就被發現了。」

孫凡有故意將自己與黑袍人分離開來，就是想要給楚狂留一條後路。

楚狂這人有些愚忠。

如果孫凡將自己與王先悟的恩怨和盤托出，其就必須得選擇一方支持，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但像現在這樣，孫凡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旁觀者。楚狂至少可以選擇中立。

而且事實也已經證明了，孫凡的擔憂並非無用。

……

「孫凡，這塊記錄神石我拿走了。」

「你是明知道這是一條死路，也一定要走到黑了？」

「宮主對我有知遇之恩，老夫無論如何都不能背叛他。」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殺人滅口嗎？！」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孫凡都已經在暗中與慕峰取得了聯系。只要楚狂有所妄動，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滅殺。

「用不著滅口，沒有這記錄神石，你就算將此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況且以你小子的惜命程度，就算給你再大的利益，你也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你倒是挺相信我的。」

聞言，楚狂立馬輕笑一聲，「你將這事告訴我，不也是因為相信老夫嗎？宮主多行不義，他日必定自斃。老夫一個人搭在他的身上也就夠了，就不拖累你們這些小輩兒了。」

說到這兒，楚狂立馬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決定，「明天老夫就寫下手諭，將門下所有弟子全都逐出門牆。屆時，你和老夫，也就沒有關系了。」

楚狂這樣的一番話，對孫凡的觸動也是挺大的。

「為了他，值得嗎？」

「不值得，但卻必須這樣做。」

說到這兒，楚狂蒼涼一笑，「孫凡，你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不世之材。如果可能的話，老夫希望你能夠登上宮主寶座。無雙戰宮，不能……就這么毀了。」

老淚橫生，忠義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