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瑤光笑了,斜睨了鄭鈞一眼,看向捧著半碗水邊跑邊灑的兒子。
「小瑞,快回來!」在太陽底下澆了兩碗水了,很是夠了,再澆就得中暑了!
「娘親,我給葡萄澆了了這么多水,比小瑞喝的還多,葡萄能不能吃?」小瑞顛顛的把木碗里所剩不多的水小心的倒在葡萄藤的根部,回來母親身邊,一臉的期待。
「嗯,真勤快!小瑞給葡萄澆了幾碗水呀?」瑤光臉明顯的贊揚里帶著驚訝。
小人兒得了誇獎,揚著小眉毛大聲說道:「兩碗!」說著還伸出兩個白白胖胖的手指,不過是拇指和食指。
「啊?這么多啊?我們小瑞真能干!快去,讓爹爹親親!」
小兒聽了娘親的話,扭著小屁股撲進了鄭鈞懷里,瑤光吁了一口氣,總算忘了葡萄的事兒了,她的小兒不過虛三歲,問題多的讓人牙癢:葡萄能吃了嗎?不能!什么時候能吃啊?得到了秋天才能吃呢!秋天?明天嗎?不是明天,是秋天!秋天是什么呀?秋天是兩個月後?兩個?兩個就像這樣嗎?(舉起飯桌上瑤光放下的兩根筷子)…………
鄭鈞自然見識過小兒的問功,見妻子怕了,推到他這頭,心里暗笑,面上卻不敢顯出來,耐心的拿出絕招讓兒子徹底忘了那個關於葡萄的問題。
「小瑞要不要和爹拋高高!」這是小瑞最喜歡的親子游戲。
「爹爹,拋高高!拋高高!」小瑞興舞著小手,架起胳膊,等著爹爹拋他。
鄭鈞兩手托著小兒的腋窩,從凳子上站起來,手臂稍微使力,把小兒高高的拋起,接住,又拋起,小兒激動高興的尖聲大笑起來。
瑤光樂悠悠的看著父子玩樂,見拋了幾次,便出聲制止,等下還要午休,小兒玩得興起又不睡了。
這些日子瑤光懶懶散散的,學童們也都放假回家收麥子去了,小兒鄭瑞整天除了吃飯睡覺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父親,跟剛孵出來的小鴨子跟著母鴨子一般,他父親無論何時也寸步不離的跟著瑤光。
一家三口你跟我拽的連在一起,官面的說法可以是一家三口親密無間,可瑤光總能想到妞妞用狗尾巴草串起來喂雞的一串螞蚱,嗯,一串,加上肚子里剛有了的這個,她家的這一串是四個,額,說什么呢,其實就是說鄭家又要添丁了。
老大夫捏著他那幾個幾乎全白了胡子,笑眯眯的給瑤光診了脈後,鄭鈞一臉驚喜的看向瑤光的肚子,瑤光亦然,三郎兄弟只剩了他一個,就是在這新安村里都有些勢單力孤,瑤光很想多要幾個孩兒,不拘男女都好,小瑞已經虛歲三歲了,她總也懷不上,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子有了毛病,又怕鄭鈞擔心,這才隱忍下來,這時有了身孕,她的心情自然激動萬分。
小瑞還有些懵懂,只是看著激動莫名的爹和只看著爹爹笑的娘和這個不認識的老爺爺只顧著說話都不管他,看看瑤光,又看看鄭鈞,再看看坐在桌子邊上的老爺爺,臉上神色變了幾變,終於忍不住,『哇』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