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來終一日(帝昺)。
長天碧水嘆彌彌(帝昺赴海)。
03
天地相乘數一原(元凡十世)。
忽逢甲子又興元(元世祖忽必烈)。
年華二八乾坤改(元祚八十八年)。
看盡殘花總不言(宦官撲不花)。
04
畢竟英雄起布衣(明太祖崛起微賤)。
朱門不是舊皇畿(改都金陵)。
飛來燕子尋常事(燕王篡位)。
開到李花春已非(李自成作亂而明祚亡矣)。
05
胡兒騎馬走長安。(清兵入關)
開辟中原海境寬。(夷人通商)
洪水乍平洪水起。(洪秀全黎元洪)
清光宜向漢中看(辛亥八月武昌起義)
……
在念到第六首時,斜躺在椅榻上的沐清臣不禁舉手投降:「柔兒,別再念了,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睡眠。」
沐清臣被蕭軒驕打傷了後,氣血不定,若是長時間的看書便會頭昏眼花。蕭重柔便自告奮勇地為他念書。
蕭重柔委委屈屈道:「我又沒哼搖籃曲。」
沐清臣笑道:「你這聲音不管念什么都讓人覺得安心,便是唱滿江紅也會讓人覺得寧靜。」
蕭重柔不服氣道:「我現在就唱滿江紅給你聽聽。」
沐清臣笑著拉她坐下,一手取過擱置在窗台上的棋盤:「陪我下棋,或者我教你下棋。」
蕭重柔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嘟起唇道:「要下就只下五子棋。」
沐清臣嘆了口氣,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投降於無所事事的不適感:「五子棋便五子棋吧。」
兩人便當真下起了五子棋。
只是,對下慣了圍棋的人來說,下五子棋就如同讓大文豪背三字經,讓酒鬼喝清茶,讓名伶念佛經——總是解不了饞的。
饒是沐清臣一直微笑著與蕭重柔下棋,他的無聊之意與困乏之色卻逃不過蕭重柔的眼睛。她嘆了口氣,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別撿起來放回缽中。
沐清臣道:「好好的,怎么不下了?」
蕭重柔道:「我們下圍棋。」
半個月後,門外瞻月看向望月,問道:「主子還在跟夫人下棋?」
望月這幾日代替候月伺候沐清臣,他點了點頭。
瞻月嘆道:「主子倒是好耐心,肯陪夫人下這么久的棋。」
冥月皺眉道:「就算主子耐心再好,也不可能陪夫人接連下十五天的棋,主子從來都不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的人。」
望月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瞻月皺眉道:「什么是男人的劣根性?」
望月道:「好勝!」
瞻月的眉皺得更緊:「你的意思是……」
望月點了點頭:「四個字,棋逢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