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
又一個,
……
數不清第幾個。
保護殿下!
在戰斗中,這個聲音一直不成停下。這不僅是一個口號,這更是一個信念,一個讓這些渾身浴血地人拋卻自己生命去信奉的信念。
而現在,這個聲音越來越弱,喊這句口號的人越來越少,它的信徒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暮欽晉在奔跑,郭燃文領著五人跟在他身邊。
四人。
三人。
兩人。
一人。
官道似乎沒有盡頭,而此刻,只剩下暮欽晉與郭燃文。暮欽晉的身上本來就受著重傷,這一番殊死拼搏後,他的身上沒一處是好的。要不是郭燃文用身體為他擋下了關鍵的幾刀,他早已倒下。而為他擋刀的郭燃文,雖然傷口比他少,每一處傷口都極重。
此刻,兩人比肩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追兵。
暮欽晉笑著拍拍郭燃文的肩頭:「老郭,你的心願看來是完成不了了,一起為我的心願努力吧!」
郭燃文想吐口唾沫在掌心,結果吐出了一口血,他用血搓搓掌心,朗聲道:「是,我和殿下一起殺光他們!」
素來文雅的暮欽晉放聲大笑,學著郭燃文朝自己掌心吐了口唾沫,握緊手中的劍,指向來敵。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郭燃文忽的豎起耳朵:「殿下,這馬蹄聲不對勁。」
「有兩撥。」暮欽晉回頭,看向身後。
一隊穿著南燕軍服的人馬正整齊地走過來。
「嫌我們死的不夠快嗎?來得正好,來一隊殺一隊,來兩隊,殺一雙!」郭燃文豪氣大生,眼睛都快殺紅了。
暮欽晉皺眉:「他們或許不是殺我們的。」
「什……什么?」郭燃文詫異得話都結巴了。
「走,靠近他們!」暮欽晉帶頭向那隊人馬奔去。
「好嘞!」在絕望中遇見一線生機,郭燃文覺得自己都快飛起來了。
「不許靠近!」
在暮欽晉二人沖入那隊人馬前,一小隊人馬出列,擋住了二人。
「前方何事?」一清脆的女子聲音從馬車里傳來,一個紅衣小婢從馬車里出來,走到隊伍前列,一雙大眼睛戒備得盯著暮欽晉和郭燃文兩個血人,「奇怪,官道上怎么可能行凶?你們是江洋大盜嗎?」
馬車里傳來一聲嘆息:「哥哥們總說我笨,紅瞳你就不會替我長長臉嗎?你這么個問法,他們就算江洋大盜也會裝作不是啦。」
「是哦,那怎么辦?」
馬車里的人沒有回應,似乎在嘀嘀咕咕跟人討論著什么,但是一直聽不見另一個人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馬車里才再次傳來聲音:「帶回去交給官府吧。」
暮欽晉與郭燃文對看一眼,總算松了口氣。
說來也巧,這一隊人馬竟然帶了輛空馬車。據說是馬車里的小姐不喜歡與丫鬟同坐,給丫鬟留的。但走了一段路後,她又說一個人寂寞,要丫鬟作陪。這馬車就空下了。此刻,暮欽晉二人被丟進了馬車。而馬隊則掉頭往回走了。
當馬隊離去後,追殺暮欽晉的人馬才從暗處現身,滿臉的不甘。其中一人狐疑道:「他怎么和蕭家扯上關系了。」
領頭的人斷然否認:「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是巧合,真特么的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