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自己就是再強也架不住王爺寵她呀!原先還有個王妃擋在前面,雖說是個不得寵的男子,可人家再怎么說都出身盛國公府,頭上有個皇後姐姐頂著,更被皇上欽賜為雍王妃,身份地位擺在那兒,輕易撼搖不得。
可如今連王妃也失勢了,恐怕在薛含雪眼里,她早就已經是新任的准王妃了吧。
玲瓏眼中劃過一絲狠厲,一雙玉手藏在袖子里,指甲上的丹蔻深深嵌進掌心,可她卻好像渾然不覺。
不管怎么說都不能讓薛含雪那么順風順水的踩到自己頭上,她若真成了王妃,日後自己在這王府中的日子還不知得多難過呢!
齊遙清如今雖然失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礙於他的身份王爺就是再氣也多少還會隱忍忌憚些。只要能成功挑得齊遙清跟薛含雪鷸蚌相爭……
玲瓏眼睛眯了眯,嘴角滑過一絲冷笑,屆時無論誰贏誰輸都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那自己這個漁翁也自然就能順理成章的坐收其利了。
心里有了算計,玲瓏臉上的笑容不減反深,看向齊遙清的眼神也愈發真誠,恨不得把自己一顆真心都捧到他面前剖開來給他看似的。
「只是王妃啊,妾身知道您素來喜靜,目光長遠,不跟我們這些深宅婦人一般見識。可今日妾身斗膽一言,您久居深宅,總是不去前院走動,卻終究也是不妥的。」
「哦,這又是何故?」齊遙清挑了挑眉,看向玲瓏的眼神晦暗不少。
見齊遙清似乎被自己的說法打動了,玲瓏立刻眉頭深鎖,露出一副擔憂的模樣繼續道:「王妃您本就是個男子,又向來是個面善好說話的,前院之事……唉……」
她撇過眼,嘆了口氣,並沒有明說。
本以為講到這里齊遙清也該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可誰知等了半天齊遙清居然一臉疑惑的問:「嗯,前院怎么了?可是王爺有何不妥?」
玲瓏氣結,這王妃雖然是個男人,但不是一直以才名著稱的么,怎么對於內宅之事就跟塊木頭似的,一點都不開竅呢!
可惜就算心里再不滿卻也無法,畢竟玲瓏很清楚現如今唯一能壓住薛含雪的人就在前面坐著。吳染月一向是個沉默不理事的,指望不得。如果她今日不能成功激起齊遙清的怒意,那以後就只有孤身奮戰的份。
她不認為自己有能獨自對抗薛含雪的能力。
「唉,王妃啊,可憐妾身真不是個愛嚼舌根的,只是……只是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前院那兒實在是小人得志!將王爺被迷的暈頭轉向不說,就連王妃您都不放在眼里,仗著王爺的寵愛每日不來按例請安也就罷了,她竟然還四處散播王妃的謠言,說王妃如今被禁足是因為行為不檢犯了七出,遭王爺厭棄,只怕不久便要……」
「便要什么?」
「便要……被休呢!」
咬了咬牙,玲瓏心里一合計,索性將話說開了。如今薛含雪越發囂張,自己被她壓的苦不堪言,今日能挑得兩虎相斗最好,若真挑不得,能讓齊遙清心里梗一根刺也是好的。
都說男人最看重才情與名聲,齊遙清被賜婚嫁入雍王府,才情就是再好也都不作數了,只盼著他還能顧及自己身為王妃的尊嚴,就此恨上薛含雪。
「是薛側夫人?」
「正是。」
「我知道了。」
齊遙清點點頭,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起來。難不成她們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男子便對這後院之事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嗎?
這些天以來,後院里傳出的風言風語齊遙清哪段沒聽過?不過是因為覺得沒有爭的必要才一直不吭聲的。
他是男子,又早就做好了不當王妃的打算,既然遲早要被休,那她們現在怎么說,說的好聽或是難聽也就不重要了。
只是這個女人今日跑過來是什么意思,想要自己因為一時氣憤跑去薛含雪那里找她算賬嗎?她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齊遙清不免嘆了口氣,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今日仔細一瞧卻也是個沉不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