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仗皇瑪嬤跟皇阿瑪疼愛鳳鸞。」

正巧暮雪端著一盤做好的糕點進來了，翠綠的顏色充滿生機，分外好看，點心晶瑩剔透，中間是一抹鵝黃，都做成了花的形狀，精致美麗，栩栩如生，散發著淡淡的怡人香氣，令人幾乎不忍心放入口中吃下。

鳳鸞親自將四小塊糕點分別放入了兩小碟子里，相繼奉到皇帝跟老佛爺面前：「這一次，就權當是鳳鸞借花獻佛啦。晴兒，你的就麻煩你自己拿了。」

皇帝抬手拈了一小塊糕點嘗了一下，點點頭：「甜而不膩，淡而不濃，很好。」

老佛爺也嘗了一口，一樣滿臉贊許：「這手藝確實不錯。鸞兒你的大宮女果然是調·教得很好。」

「呀，很好吃呢。」晴兒連連點頭。

「奴婢謝皇上誇獎，謝老佛爺誇獎，謝晴格格誇獎。」暮雪端著盤子就跪下了。

皇帝瞥了跪下的暮雪一眼：「倒是個懂規矩的，高無庸，賞。」

「謝皇上。」

皇帝跟老佛爺又在坤寧宮里坐了一會兒，才相繼離開。

鳳鸞收拾了一下，轉身就進了皇後的寢殿。

房間已經收拾干凈，充斥著淡雅而宜人的熏香，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摻雜期間，若不是嗅覺極其敏銳之人，怕是發現不了的。

皇後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的疲憊，睡得分外沉。

鳳鸞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端詳了一會皇後的臉色，見皇後始終沒有醒來，彎下腰為皇後輕輕拉了一下被子，便轉身離去。

還是先讓皇額娘好好歇息吧。

因為永璟剛剛出世，所以他的房間其實就在皇後房間的隔壁，此時小小的嬰兒被裹在襁褓里，因為剛剛吃飽了，現在閉著眼睛睡得香甜。

剛剛出生的嬰兒其實並不好看，皮膚紅通通的，還有些皺巴巴，五官也還沒有長開，但是鳳鸞看著這個小小的，軟軟的，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捏碎的小嬰兒，卻是忍不住淺淺笑了，不像平日里淡然得看不到什么感情的笑，而是淺淡得好像下一瞬就會消失，卻帶著無以名狀的溫暖，如同風輕輕拂過，水盪開層層漣漪那般溫柔而清澈的笑容。

小十三永璟……

這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姐姐！姐姐！」

「姐姐，永瑆回來了……你在哪里啊？」

清脆的童音歡快地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

看到小嬰兒似乎受了驚嚇，小臉一皺，好像就要醒來的模樣，鳳鸞連忙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那還不到巴掌大的小臉，滿懷安撫意味的輕撫讓小嬰兒再次安靜地睡著了。

鳳鸞這才站起身，吩咐奶嬤嬤照顧好十三阿哥，走出房間，不多時，就看見兩個小包子帶著歡喜的笑容向自己撲來。

「姐姐！」

「姐姐！」

「你們兩個，身為皇子阿哥，成日里蹦蹦跳跳的，成何體統？」鳳鸞冷著臉訓他們。

小包子一點也不害怕，只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活潑可愛。

鳳鸞也僵不住了：「下學了？」

「嗯嗯。」

「姐姐，我聽說皇額娘生了個小弟弟，是真的嗎？」

「嗯，皇額娘剛生完小弟弟，現在很累，在消息，所以你們兩個要乖乖的，不可以調皮，知道嗎？」

「好。」小包子乖巧地應道，然後又拉著鳳鸞撒嬌，「姐姐，我們想看小弟弟，可不可以？」

「小弟弟已經睡著了，等他醒了再看吧？」

「不嘛，我們現在就想看小弟弟。」

「……好吧。」鳳鸞想了想，與其現在不同意，讓兩個小家伙想辦法偷偷進去，還不如現在就同意，也能看著他們，「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不可以吵鬧，小弟弟還在睡覺，你們要是把他吵醒了，他會哭的。」

「我們保證！」小包子豎起肉乎乎的小手，圓溜溜的小臉蛋硬是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大喊一聲『好萌啊』！

進了永璟的房間，永瑆跟永璂都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小嬰兒，然後有些失望。

「怎么了？」

「姐姐，他長得好丑啊……」永璂扁扁嘴，「他真的是弟弟？」可是紅通通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鳳鸞淺笑。

「永瑆剛出生的時候也是一樣嗎？」永瑆蹬蹬蹬地跑到房間里的一面銅鏡前，看著那里面映出來的可愛小臉，苦惱地皺著眉頭，他小時候也長得跟小十三一樣嗎？太不可思議了！

「不只是永瑆，永璂，還有其他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是一樣的。」鳳鸞道，「等過一個月，孩子長開了就會變得很好看了。」

「哦哦，」永璂點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永璂一個月後再看弟弟好了。」到時候他就可以有一個可愛的，會叫哥哥的弟弟了！

不是我說，小永璂啊，小永璟才剛出世，別說一個月了，就是再過半年他也不一定能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