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吃驚地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同時又很期待女孩的反應。

藍雁翎的唇抿得更緊了，她一直過著優雅高貴的生活，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葉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還妄想要陌生人的施舍？如果不想要就算了！」

她低聲對自己說：「我記住你了，這筆帳我一定，會還給你的！」說完慢慢彎下腰去，膝蓋跪在地下，這一剎那，所有的自尊驕傲善良統統拋棄，她只想要報仇！

看到男人皮鞋蹬亮，雙腿修長，藍雁翎突然邪氣一笑，笑到心里發痛，才努力把所有的情緒隱去，她彎腰一張一張地把錢撿起來，很認真地撿，那神情甚至可以稱得上虔誠。

葉辰震驚地後退一步，想不到這個女孩真的會去撿，他剛剛只是想試試她到底會做到何種地步，沒有真的想這樣羞辱她。

周圍一陣噓聲，喝倒彩的，譏笑的，驚訝的，鄙視的……這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能輕易擊垮任何一個人的信念。

跪在地上撿錢的女孩腰桿朝地面彎曲著，明明是卑微的姿態和普通的容貌，卻讓人覺得不敢直視。恍然間，葉辰仿佛看見了年少的自己。但旋即，葉辰又覺得這個女孩太輕賤自己的人格，為了幾張人民幣在眾目睽睽下拋棄尊嚴和羞恥，他厭惡這種行為。

葉辰冷冷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藍雁翎抬起頭，仰視著他：「我叫舒晚。」

兩天前，她還不是藍雁翎，她叫舒晚。但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名字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