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好像怕你，它不敢靠近你。」莫蘭接著說。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把它趕走？」藍雁翎好笑地搖頭：「想不到現在，竟然連鬼都怕我。」

「自從我下意識地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後，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東西跟著我了，但是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同，可能是中元節要到的原因，到處都是孤魂野鬼。」

莫蘭的臉色有些白：「我已經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他們，但還是被發現了，他現在一直在我不遠處徘徊，但是很奇怪，只要我一走近你，它就不敢跟過來了。」

藍雁翎和莫蘭坐了一會，站起對她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坐坐？」莫蘭問。

「可以。」藍雁翎點點頭，很快就和她一起回到她居住的小區，莫蘭對雁翎住得這么僻靜有些意外：「你怎么住在這種地方？」

「已經在找更合適的房子，很快就會搬走。」藍雁翎回答，其實她發現不管住的地方多小，只要心夠大，住哪里都一樣，但是藍國強後來又來糾纏了幾次，令她不勝其擾，想著換一個地方徹底擺脫他。

樓梯有些陰暗，莫蘭緊緊跟在藍雁翎身後，雖然神情很冷，但眼睛里的害怕讓人心軟，藍雁翎伸手拉住她，「別怕。」

莫蘭眼圈一紅，幾乎落下淚來，除了小時候阿may對她說過「別怕。」她這輩子，就再沒有聽過這兩個字。爸爸雖然有時候會來看她，也會給她帶來很多禮物，但爸爸聽了她說的話，也只是微微一笑，摸著她的頭頂說傻丫頭，怎么盡說胡話。盡避爸爸很溫柔，但也和阿may一樣，不信她。

到了三樓，藍雁翎打開門亮了燈，屋里的簡單讓莫蘭在意外之余又有些意料之中，藍雁翎的性格本就有些冷，似乎只在這么簡單的布置才適合她。

「是不是很簡陋？」莫蘭的神情讓藍雁翎一笑。

莫蘭搖頭：「不會比我的差。」

藍雁翎倒了一杯開水給莫蘭，面對面坐著，似乎一安靜下來，倆人都有些尷尬。

「你爸爸，為什么和阿may離婚？」藍雁翎想起她剛才說起關於她爸爸的事情，忍不住問，試圖沖散一下這種奇怪的安靜。

「根本就沒有結過婚，哪里來的離婚。」莫蘭冷冷一笑：「阿may愛上一個有家庭的男人，害死了正室，然後生下我這個野種。」

莫蘭自甘落敗的語氣讓藍雁翎非常不舒服：「你恨他們？」

「不，也許我這個年齡，說出這種話來顯得有些矯情，但我覺得真愛沒有什么錯，爸爸也好，阿may也好，我都不恨，我也不恨哥哥，即使他不喜歡我。」

「你還有一個哥哥？」藍雁翎問。

「對啊。」莫蘭松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那個東西走了。」

「那現在是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了，今晚真的很謝謝你。」莫蘭說：「送我到外面就可以了，我有點路痴，不太認路。」

來在樓下的時候，看見葉辰正站在樓下，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手機在手里轉來轉去，看起來非常糾結。

藍雁翎有些驚訝，「你怎么會在這里？」

葉辰卻不應，眼睛緊緊地看向莫蘭，神情很奇怪，仿佛憎恨又仿佛憐惜，但很快移開視線。他掃了一眼藍雁翎，意思是，你先把客人送走，我在這里等你。

莫蘭看到葉辰的時候，神情也有些崩塌，嘴角動了動，但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從他身邊走過去。

藍雁翎只當作什么都沒有看到，帶著莫蘭出了小區。

莫蘭恢復冷漠的神情，「我的事情希望你不會到外面亂講，而且就算你出去說，也不會有人信的。」

「當然，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我不會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藍雁翎說，「希望我們能夠達成一致協議，以後互不相干，或者可以當作從來沒有見過面。」

「嗯。」莫蘭點點頭，倆人轉身，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回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葉辰已經不見，門口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藍雁翎打開，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