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美琪往邊上站了一點，顯然不願靠近藍雁翎，雖然那個視頻的時間暫時能證明藍雁翎不一定是剪她裙子的人，但是也不能證明那個人肯定就不是藍雁翎，真正的凶手一天沒找到，鍾美琪就一天都看她不順眼。

更何況，現在她還變成一只真正的天鵝，想起以前自己對她的冷嘲熱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回想起來，總感覺那時她眼鏡後面的眼睛，一定是看她耍小丑一般的諷刺。

電梯緩緩上升，到六樓後鍾美琪快步走出電梯，秦丫頭在她背後皺皺鼻子，拽什么呢？

回到設計區，藍雁翎第一時間給陸雲海倒了杯開水，看在其他人眼里，自然又是無事獻殷勤的行徑。

陸雲海的臉仍然有些白，藍雁翎小心翼翼地把裝滿開水的杯子放在他的桌上，說聲：「老大，你先喝杯水吧。」

「以後在公司里，也叫我的名字。」陸雲海說。

「好吧，雲海。」藍雁翎無奈地應著，不知為什么，她現在有些怕陸雲海，不知是不是因為芸嵐的那番話。她斟酌著，咬著嘴唇磨蹭半天，就是開不了口。

陸雲海說：「想問什么就問吧？」

「雲海，你那個朋友芸嵐，真的是你高中時候的同學嗎？」藍雁翎問。

「是高中同學？」陸雲海應：「有什么問題嗎？」

「就是覺得他有點古怪」聽陸雲海的語氣，似乎在他這里是問不出任何線索，藍雁翎垂頭喪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陸雲海看她這個樣子，更加覺得困惑：「芸嵐只是性情有些奇怪，你為什么對他這么好奇？」

「你昨天說他游玩回來之後性情大變，連樣貌都有很多差別，難道就不會懷疑他根本就不是你那個同學？」

「不可能。」陸雲海馬上否認了藍雁翎的說法：「就算樣子改變許多，但我確定不會認錯人。我們晚上有時候一起談論高中時候的事情，很多細節我都記不清了，他還能信手拈來，怎么可能認錯？而且高中時只有十五六歲，還是個少年，人長大了，相貌自然會有所改變。」

「好吧。」藍雁翎從另一個方向問：「那他的家人呢？幾年才回來一次，為什么不回家而是住你家？這不是很奇怪嗎？」

「高中畢業那年，他以狀元的分數考上理工大學，全家人開著車去慶祝，不想卻樂極生悲，出了很嚴重的車禍，父母當場死亡，只有他和他姐姐救了過來，從此以後他性格大變，變得不喜歡說話，後來就沒有上大學，到處游歷去了。」

「車禍？」藍雁翎心一沉，想起自己靈魂附身也是跟車禍有關：「你是說，他出過車禍？而且，性格大變，變得不喜歡說話？」可是現在的芸嵐，性格浮挑言行隨便，完全不像不愛說話的人。

「是啊，如果可以，真不願意想起那年的事情。」陸雲海說：「說起來你也見過他姐姐，十月國際秀那天的特邀嘉賓之一芸煙，就是他姐姐。」

化妝間里那個冷艷高貴的女孩？難怪會覺得芸嵐眼熟，現在想來，倒是和他姐姐長得有幾分相象呢。

可是，芸嵐的氣質又完全不同，仿佛遠遠超脫人間煙火，更加像個沒心沒肺的鬼，可為什么他會對雲海這么好？

難道，藍雁翎心里一陣惡寒，總不會是因為喜歡雲海吧？她看看對面溫和清俊的男人，覺得有些罪惡感，竟然這樣yy自己的老大？

見她沉默，陸雲海也開始埋頭在工作中，過了會突然說：「麻煩雁翎給我沖杯咖啡。」

他胃不好又剛出院，藍雁翎下意識地拒絕：「還是不要喝咖啡了，如果肚子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明明已經失望透頂，但為什么還是想看她對自己流露出關心緊張的神情，他其實也沒有真的一定要喝咖啡，點點頭：「嗯，我今天沒有吃早餐，的確有些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回來吧。」

藍雁翎點頭應著，就起身走出設計區。沒注意電梯正在上行，直接按了等待。

在等電梯的過程中，藍雁翎還在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唯一能說明整件事情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芸嵐身上有某種特異能力，而且非常厲害。

整個過程都是他在控制，否則絕不能隨意支使她的魂魄，藍雁翎又想起珍珠項鏈斷裂和鞋跟斷裂的那些巧合，難道，我的身上也存在某種特異能力？

電梯門緩緩打開，李俊楠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里面，藍雁翎有些意外，馬上笑道：「董事長早。」

「早。」李俊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見她不進來，沒有情緒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疑惑：「你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