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雁翎想不到自己一句玩笑話，會引來葉辰這么強烈的反應。笑容也淡了下來，有些尷尬，「我只是和葉總開玩笑，你怎么生氣了？」

「你一個女孩，為什么會被人跟蹤？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葉辰也不為所動，依然冷淡地看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我哪知道？」藍雁翎被他看得不自然，干脆別過臉去，假裝看著外面，「剛才不是說了嗎，也許是因為我的美貌，被人看中了。而那個人剛好又是個跟蹤狂。」

葉辰嗤笑，「看來，你不想跟我說實話？藍雁翎，我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你，你到底是怎么樣的女人？」

「你想知道什么？」藍雁翎正過臉來，看著葉辰。這個男人，她曾經那樣的愛過他，愛到想為了他，放下所有的仇恨。

現在他卻忘了她，然後問，你到底是怎么樣的女人。

她開始的時候也恨著他，恨到想殺了他。可是又能怎么樣了，她失去了她的孩子。這樣也好，這樣，她才能徹底清醒過來，讓她覺悟，捂著耳朵和眼睛，不看不聽，仇恨依然存在。

醒悟過來的時候，有瞬間的驚懼。她怎么能放任自己的親人，在那種人身邊，過著危險而可怕的生活。

看著藍雁翎眼里的冷淡，葉辰突然產生一種深深的失敗與無力。讓他疑惑，這種感覺好像在很久以前，也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那應該是失去記憶之前的事情了吧。

「你不想說，我不勉強。」葉辰把身體往座椅上陷進去一點。

似乎有點累了。

兩個人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回到公寓的時候，洛可和莫蘭還沒有睡，都坐在客廳等著她。看到葉辰送她回來，有些意外。

「哥哥，怎么會是你？」莫蘭高興地說，「我和洛可還一直在擔心，原來雁翎是和哥哥在一起。這么說，雁翎是知道這件事了？」

「什么事？」雁翎有些疑惑。

葉辰朝莫蘭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和大家道聲再見，就離開了，似乎是不想在這里多留一秒鍾。

但在車開出一段距離後，終於忍不住，讓手下去查一下，是誰在跟蹤雁翎。那種程度，絕對不是跟蹤狂這么簡單。

等葉辰走後，莫蘭才和藍雁翎說，「你不是因為感謝哥哥所以和他在一起嗎？今天的事會進行得這么順利，是哥哥幫忙。」

「原來是這樣。」雁翎聽莫蘭簡短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點點頭：「改天一定請他吃飯，好好感謝他。」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她剛剛已經認出了跟在後面那部車，是李俊楠的車。心里有些不安，才剛剛對他做出威脅結婚的事，就被他撞到和葉辰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惱，對她提出的要求不理不睬？

如此輾轉反側整個晚上，卻不知道，她根本沒有必要去擔憂這些事情。

看著她進了房間，莫蘭有些郁悶，「怎么是這種反應啊？看來雁翎是真的不會再考慮哥哥了。」

「他們的事你就少擔心了。」洛可的聲音比莫蘭還郁悶，「先把自己的感情整理好吧。」

「什么呀」莫蘭更加莫明其妙，「我有什么問題？」

洛可只是不答，賞了個鄙夷的白眼給她，也回了房間。

雁翎在思慮整個晚上後，天蒙蒙亮才馬虎的睡了兩個小時，之後隨意化了個淡妝，以掩飾自己的疲倦之態。

來到公司後，覺得公司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再往前走幾步，看到李俊楠正站在那里，手捧著花，朝她微笑著。

本來大家還在紛紛猜測，董事長一大早拿著這么晃眼的花，到底是要送給哪個女孩？怎么也想不到是藍雁翎。

但看她最近的表現，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大家看藍雁翎的眼光有些五顏六色，羨慕嫉妒，鄙夷嘲諷，簡直匯聚了所有能形容眼神的詞語。

藍雁翎的臉僵硬著，然後微抿著嘴唇，慢慢扯出一個微笑。她看著李俊楠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和三年前一樣，那個英俊的男人手捧花，款款情深地向她求婚。他說：「晚兒，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三年前，她喜極而泣。而現在，她的心痛得仿佛被冰渣輾過一般，冷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