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再嫁小夫郎 SJ姣兒 3083 字 2023-03-14

廣濟第二波使團來的分外狼狽,周良義見到人後詢問,王俊和張怡雙雙對視一眼,並未多言,說的與趙赫池一般無二。

周良義倒是想要細問,反反復復幾番詢問,倒是把王俊等人激怒了,卻並未問出異樣。

或許,真的是一個憎恨廣濟的山匪?

周良義心里是百般不信,但拿不出絲毫證據,只能忍氣吞聲。

不過,他看向同樣狼狽,眼中懷著憎恨的邰奉燚。不過這人來了,此行的目的便也達成了。

他且要看看,這趙赫池,那虞琇沔有何能耐翻盤!

使團再訪,趙國勢必會有國宴接見。

這幾日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湖面碧波盪漾一派悠閑自在的景色,可湖底卻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涌。

林景輝仰頭喝了酒杯中的烈酒,這幾日回到京城頗有幾分不得志。

皇上不召見,過去的友人也多是閉門不見。就算有願意同自己喝一杯的,三句話不離嘴的便是責怪自己怎能如此對虞琇沔。

林景輝越是聽越是煩躁,反駁的話卡在咽喉,想說都說不出。

他母親余淼幾次遞貼,想要拜訪虞琇沔,卻都被曹家一口回絕!

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此處,林景輝心里暗恨不已。

他清楚戰場上一次的失敗並不代表今生永遠的敗績,只要再讓他回到戰場上,只要再次奪得軍功,看誰還敢如此輕視自己!

今時今日的恥辱,他勢必會一一報復回去!

想到這,渾身的憤怒對虞琇沔的不知好歹,冷情寡意,還有那水性楊花憎恨到極致,當初相戀的感情早已在安夕瑤出現時便淡漠,如今更因逆境而反目。

「這個不知好歹的麟兒!真自以為是了。」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大聲說,只能低聲嘟嚕兩句。

可,他的狼狽,卻更突出此刻進場的虞琇沔和曹振淩光彩奪目。

曹振淩上過兩次戰場,吃的多,動的也多,整個人都拉長了不少。

剛成婚時,曹振淩隱隱與虞琇沔差不多高,如今卻高上兩三公分,今後還要長,若是將來,必定能解鎖許多姿勢,自己長高點,也更方便點~

從親了小嘴後,曹振淩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志氣昂揚,和只開了屏的孔雀似的。

模樣更傻了,虞琇沔每每瞧著又好氣又好笑。

林景輝坐在角落中喝著悶酒,而曹振淩和虞琇沔被文官武將圍上,時不時閑扯兩句,很是熱鬧。

萬重山看了眼兩者之間,冷哼聲,用手肘捅了捅張志「看到嗎?做人要厚道,要實在,絕對不能背信棄義知道嗎?」

這話聲音不輕,四周頓時靜的掉針聲都能聽得見,眾人目光徘徊,心中似有了意,不遠處的林景輝自然也聽到了,如今恨得險些捏碎酒杯。

「哦,你是吃過再來的?還是打算回去補一頓?」張志根本看不起林景輝這么個人,所以連提都不願提。

萬重山被這話一噎,頓時訕訕的閉嘴。

虞琇沔淺笑,湊到曹振淩耳旁「你呢?吃飽了嗎?」

「哼唧~」吃撐了再來的。

虞琇沔看著他那硬綳著的臉,抬手替他捋過發絲,深情溫柔,帶著說不出的眷戀。

看到這幕的林景輝心里只覺得痛苦不堪,整個人就仿佛放到火上烤一般的煎熬。這人,明明是他的,他的!!!

石磊子一身暴怒帶頭的走入場中,跟在他身後的是周良義,邰奉燚等人。

事到如今,石磊子自然也因周良義的說辭而知曉自己是被人算計!心里恨不得扒了那娘們的皮,抽了她的骨,讓她死的不能死,最後挫骨揚灰了!

至於算計他的人...石磊子目光陰沉的看向談笑風生的虞琇沔,他也不會讓這人好過!

趙赫池協同趙子珅入場開宴,這回石磊子倒是太太平平,沒出什么花樣。

一直耐著性子,直到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方才切入正題。

「周使者,你說要帶來證據,證據可在何處?」趙赫池輕描淡寫的把當初說好帶前太子前來所稱證據。

證據是個東西,而如今擺在眾人眼前的就是這么個東西。

周良義起身,不出意外的瞧見火冒三丈的邰奉燚「這位便是安泰太子邰奉燚。」

「安泰國國君現在不過十五,可沒這么大的兒子。」趙赫池哈哈一笑。

到是趙子珅借口「皇兄,周使者的意思是,那人便是前太子。」

「哦,原來如此。」趙赫池用力點頭「還是子珅聰明。」

這兩兄弟一唱一搭,倒是天衣無縫的貶低了邰奉燚一番,讓那前太子拿著酒杯的手咯噔咯噔的響,就差捏碎酒杯了。

「可,周使者,你說他是我們口中的前太子,他便是安泰的前太子了?」趙赫池誇完自己的皇弟,轉頭便質問道。

「有玉璽為證,有畫像為證,有筆跡為證,更有安泰當年伺候東宮的宦官為證!」周良義不急不躁,鏗鏘有力,一一把證據擺在台面上。

「可,我卻見這位所謂的前太子,可是走在你們四皇子身後出來的。」趙子珅神情傲然,不屑道「這樣的人,難道不是下人?反倒是他國的前太子了?」

趙赫池和趙子珅的話,就是一把把尖銳的刀,捅進邰奉燚柔軟的「小胸脯」里。還「啪啪啪」捅的老歡快。

曹振淩瞧著這出便覺得有趣痛快,心里更是舒坦。讓他們給虞琇沔添亂,害得他家夫人都清瘦了好幾斤。

周良義頓時察覺不妥之處,心里憤恨石磊子無處不在的拖後腿能力,心里也頗為看不起邰奉燚「邰太子不過是尊敬謙讓罷了。」

邰奉燚心里固然憤恨不平,可倒也不是真沒腦子,此刻壓了壓心中的不滿,起身臉上洋溢著一絲謙卑與誠懇道「我與石磊子乃是相交至深的友人,並不在意這些。」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此物乃是我出生時父皇贈與的玉牌,每位皇子皆有,上面刻著本皇子的生辰八字以及父皇對我的期望。」

邰奉燚皇後所生,乃是前安泰國國君的唯一一個嫡子,故而出生時便被封為太子。

上面所言,前皇對他的期盼也不過是提到他一出生便被恩准為太子將來繼承安泰大業罷了。

趙赫池看了眼呈上的玉佩,不知何否。

周良義信心十足,滿是沉浮道「如此一來,趙國國君可否承認這位方才是安泰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趙赫池並未吭聲,神情冷峻的看著周良義許久,便在後者冒出一陣冷汗,以為趙赫池打算翻臉不認人時,忽然哈哈大笑「安泰的國君到底由誰來做,可不是這一塊小小的玉牌便能說了算的!」

周良義頓時沉下臉「趙國國君,到底何意?」

石磊子早已按耐不住,掀了桌子怒道「怎么?打算翻臉不認賬了?」

趙赫池冷哼,甚是不屑與他們多言。

虞琇沔便在此刻,緩緩起身,那一身清貴雅致的氣韻,精致的服飾,幾乎瞬間便讓人瞧著移不開眼「廣濟使團,說笑了。只是我國國君並未說錯,安泰千百年來的規矩的確如此。」嘴角微微含笑,帶著一份傲色群雄的銳利,整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神色倨傲,自信澎湃,仿佛是一把銳利的長劍出肖,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這位或許便是安泰前太子,可周使者你似乎忘了,這位前太子可是被安泰護國寺主持於齋祭之日否定其繼承人的資格。」說罷甩袖,立刻有人呈上一份書信「安泰百年基業由誰真正繼承的,可不是君王一人便能說的算。前太子,我說的可對?」

這點誰都知道,但在皇權至上的世界中,若為了權,為了利,護國寺主持這明明至關重要的一點,他們都能抹去。

「不過是個老和尚罷了,你個麟兒不好好呆在家里瞎參合男人的什么事兒?!」石磊子眼見好壞事兒,頓時抨擊道。

「廣濟四皇子目無尊長,目中無人這點我早有耳聞,只是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廣濟四皇子到底有多猖狂。」右丞相冷哼聲「見嫡子不拜見,不行禮,甚至要處處欺壓嫡子一頭,廣濟真是好教養!」

「他算個屁!」石磊子暴怒呵斥道,就算周良義覺得這趙國右丞相並未說錯,可卻也不能讓石磊子在外胡言亂語。

這敗壞的是廣濟的名聲,不單單只是石磊子一人的!當下便揮手讓自己的親信捂住石磊子的嘴。

「你!」這下,連同周良義也一起恨上了。

不過,這位眼下可沒時間管他。

周良義臉色凝重的看向那封信,是安寂寫給前安泰國國君的「不過是主持一人之言罷了。」

周良義想要輕描淡寫的把護國寺主持在安泰的作用抹去,這也是虞琇沔希望達到的目的。

轉而輕笑,安寂就算一心為了安泰,為了黎明蒼生,卻也無法坐視不管護國寺上下。虞琇沔不對安寂設防,便是讓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護國寺要存在,便只有站在趙國,由現在的國君統治安泰。若安泰落入廣濟之手,不單單黎明百姓名不聊生,就是小肚雞腸的邰奉燚怕也是會恨死,拉自己下馬的安寂,從而使得整個護國寺引來滅頂之災。

虞琇沔淺笑「這可不只是一個寺院住持所言,護國寺與安泰同存共亡,安泰歷朝歷代以來,共有兩位太子被護國寺主持否決而無繼承之權。算上這位邰奉燚,剛好三位。」虞琇沔調侃的話語帶著一份輕視「周良義大人難道不知安泰的規矩?」見周良義臉色鐵青,渾身僵硬,怕是想著對策,便再道「護國寺主持有傾聽蒼生之苦的責任,一個繼承者是否有能力,是否有資格,是否了解國之根本,全有主持監督。安泰千百年來的規矩,難道廣濟是想要插足干涉不曾?」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周良義來時便指著趙國干涉安泰,如今虞琇沔卻把此言返還給周良義,將了對方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