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抓蟲)(2 / 2)

再嫁小夫郎 SJ姣兒 2977 字 2023-03-14

宴席簡單而精致,為捐款之事,如何會鋪張浪費,只是江南是個能把豆腐雕出花來做飯的地方,這菜餚再普通,卻依舊引人入勝。

這宴席來的都是富豪或有名的才子,或是帶家眷或是帶親朋,開了足足三十多桌。

可一桌也就八道熱菜,三道冷菜,一個湯,三葷,八蔬。對那些有身份的人而言,這排場真是極為苛刻了。

這也是因有大戶人家宴請時,滿座酒肉,菜餚數不勝數,虞琇沔見狀就憤然離席,說心虧呂安。

此舉自然引得那戶人家愧疚,也是給了旁人一個警示。

曹思慕吃飽了來的,就坐在虞琇沔身旁,固然世人都知道這是他新收的義妹,可哪兒都帶著便有些奇怪,謠言,不好聽的也有不少,只是兩人都想交談自己行的正坐得直並不在意罷了。

曹思慕偶爾不要臉的仗著自己身份能說上兩句,其他時候多是靜靜坐著。

江南女子婉約動人,心思也多。宴過一半,幾個美貌的女子知道,若再沒行動,怕是此生都不會有結果,可此處人多,唯恐損害自己名譽,便推了推身旁男子。

對方身份不低,便道「虞先生,三日前我收到一批粗麻布,固然布不算好布,卻厚實耐用,最適合呂安那邊百姓,還望他們能過個好年。」

「有勞王老爺了。」

「今日良辰美景,宴後,我們何不到後院看看,望月吟詩作畫?虞先生來江南一次不易,下次還不知何時,今夜我們盡興?」對方再說。

身旁更有人挑唆一二,虞琇沔便沒拒絕,這幾乎是每天的老規矩。

找個理由,就吟詩作畫...然後想著法子把自己畫的畫騙回去掛著。

幸好自己每天最多畫一幅,若趕上吟詩了,就不畫,否則總覺得自己有一種賣藝的滋味。

略糟心...因為這點還是那死丫頭說的!

宴請結束後,時間尚早,人幾乎都走了,留下幾個文人墨客,幾個與虞琇沔交談不錯的商戶,幾個作陪的家眷姑娘外,再無他人。

後院連著後山,風景獨特,秋月更是別有一番趣味,饒是虞琇沔也被這美景說迷。

江南的景色就宛如精致的雕工,一刀一刻,都是如此的巧奪天工,色艷而景美,與北方完全不同,一個豪放氣派,一個動人婉約。

先前有著自己小心思的女子瞧瞧走到虞琇沔身側,打了萬福。四周的人,離得有些遠,曹思慕一直關注著虞琇沔自然察覺,立刻不動聲色的靠近。

那女子姓白,是那商戶的親戚,叫白依依,今日與虞琇沔一樣身著白衣,氣質靈動除塵,站在一起到還有點意思。

「虞先生,我仰慕你多年,心知年前你被迫嫁與一莽夫,心如刀割,我,我願意跟隨在你左右,不求名不求身份,您當我是奴是婢都好。」說著雙目含淚,很是動人。

虞琇沔對這種情況顯然不是第一次,淺淺一笑「姑娘玩笑了,自重。」說著理都不想理,轉身就走。

可惜那白依依怎么會輕易放了他?「虞先生!」

「差不多點。」曹思慕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你也不看看你的臉!長這熊樣還好意思不要臉的做外室,還要跟在我哥哥身旁說做奴做婢,真是有臉了,也不知誰家的姑娘,真是好家教,教出的姑娘就是出來拆散別人家庭的?我兄長好著呢,考上武狀元和我哥哥同期,一文一武,你又算什么東西?敢說我哥是莽夫?!」

虞琇沔還會給對方臉面,不會破壞對方的名聲。曹思慕壓根就沒這概念,就算有也不會收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不是?

你既然敢說這種話,有膽量做小三就要有膽量承擔後果,有膽量不要臉,就要有膽量做好被人唾罵的准備。

所以,曹思慕剛才的話壓根不輕,反而響亮的很。

一時間,四周聽到這話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氣。白依依在江南也甚是有名,算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可誰曾想,居然會有這一出。

饒是白依依想過千種可能萬種可能,也不會料到虞琇沔身邊這女子會如此待她,絲毫不給她臉面,更何況他表哥剛剛捐了東西的!

果然,那捐贈布匹的王富商立刻走來,神色中頗為不快的看向曹思慕「這位姑娘是否有什么誤會?還望姑娘解了誤會給我家姑娘道歉,先前所言太有損我家姑娘的名譽!我信虞先生定然...」

「思慕並未說錯什么。」虞琇沔壓根沒給對方說完的時間,輕描淡寫的直接給了死刑「我那夫君曹振淩的確不是莽夫,他有勇有謀,乃是有擔當之人,白姑娘還請自重。」

說完,抬手揉了揉傻丫頭的腦袋,轉身便往外走,顯然是沒興趣在攪合在這種事里。

白依依宛如雷劈,就是那王富商也目瞪口呆。

真是萬萬想不到,虞琇沔會開口,若非他開口,最起碼此事還有掩蓋挽回的可能,但那位一定罪就非同小可了。

曹思慕鼓著張小臉,不可思議的瞅著虞琇沔離去的背影,回神,立馬奔奔跳跳的跟上「琇沔,琇沔~」親昵的拽起他的衣袖,蹭了蹭肩膀「你真好~」

虞琇沔自是不屑與這種人多費口舌,可曹思慕既然替自己出頭,他又哪會允許自家姑娘受委屈的?

想到這便不由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什么?曹家兩個孩子才是真的好。上蒼讓他在低谷時遇見了曹振淩,又在如今遇見了護短的曹思慕。他虞琇沔是何德何能啊。

第二天一早,徐燁霖便沒好氣的瞪了眼來用早晨的虞琇沔,兩人相交多年,哪會不知對方為人?

可昨兒的事兒滿城風雨,白依依固然有錯,但虞琇沔可是對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都不知禮遇,這可不是一個才子該對佳人做的。

想著自己在外替他奔波,操心操力,還把養大的兩個徒弟給他丈夫,轉頭他就給自己添堵。徐燁霖本就不是能受脾氣的,若能受,也不會從徐家脫離了不是?

虞琇沔見他這般,又好笑又無奈「那女子的話,太過無恥,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思慕自然護著我了。」

曹思慕見虞琇沔把這事兒兜了,心里當即不痛快,但聰明都沒表示。

這日中午,茶樓,虞琇沔辭別。

今日來此的多是文人墨客,對女兒家的事兒不感興趣,心懷天下哪有心思和女兒家家的鬧騰?在場也是心知肚明那白依依是耍了什么手腕,故而沒多言。

可誰知,便在下午人流做多時,那王富商,帶著白依依上門道歉!就在這茶樓,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虞琇沔一愣,倒是曹思慕頓時沉下臉,神色傲然的攔下虞琇沔,也攔下護在她身邊的幾個人,直接推開雅間,走到樓梯上當著眾人的面神色傲然,冷嘲熱諷道「呦,真是見識了,江南的姑娘都是如此豪爽大方?昨兒拉著我哥哥的袖子哭著喊著要做奴做婢,求著我哥收她就好,被我說了兩句,今早就滿城風雨說我哥哥不懂憐香惜玉,我還奇了怪了,這是我們姑娘家的事兒,怎么牽扯到我哥了。更何況這女子說我兄長莽夫,配不上我哥哥,被拒絕了怎么不對,這么就不懂憐香惜玉了?非要收到後院好好疼愛,然後弄的家和不寧那才叫憐香惜玉?我這事兒還沒搞清楚,這姑娘家的又找上門來了,誰能給我說道說道,怎么回事兒?」說吧,鄙視的嗤笑了聲。

曹思慕可是聽自家親哥說了,虞琇沔不善後院的事兒,這女兒家的手腕他是一點都不懂,所以才在前任那吃了大虧。可曹思慕不同,曹思慕就知道怎么能讓人疼,怎么簡單粗暴的解決,怎么能拉動人心,後院那些糟心事兒固然麻煩,但占在上風拿捏起來也是樂子。「」

帶著地域色彩的不解,還有恥辱性的言辭頓時讓整棟樓鴉雀無聲,白依依臉色死白。

她今日可是破釜沉舟了,只要有一句轉折的話,她的名聲就能挽回,說不准還能牽扯曖昧些許,可誰知人都沒見到,卻見昨日那羅剎般的女人,頓時搖搖欲墜。

王富商面色沉了幾分「慎言!昨日並非你所言那般,你不該因心中嫉妒而污蔑我那表妹。」

「等等,我為何要嫉妒?女子若要嫉妒另一個女子,勢必有攀比不上的。她是有我貌美,還是有我富足?有我家族地位,還是有我驚天才華的兄長?她是樣樣不如我,我為何要嫉妒她?」說著臉色沉了幾分「我倒是不懂,昨兒不過姑娘家的事兒,說上兩句,看不上眼罷了,你卻一個男兒家弄的滿城風雨還牽扯我那哥哥,是想毀了他名聲?不過捐了幾匹給呂安百姓的布匹,便敢如此放肆!想要對我兄長指手畫腳,你這捐給呂安的東西怕也不安好心!」

「你休要胡言亂語,虞先生難道不出來評評理?」王富商大怒。

「都說了,姑娘家的事兒哪需要我哥哥出面。」說著露出一抹嘲諷「既然你的捐贈不是真心實意,又何須捐贈?在場可有心善慈悲的?補上這王富商的東西,他的東西怕是呂安百姓也受不起!若是沒有,那我便是拿出自己的嫁妝也要填補上!可不能讓這種人這些東西拿捏了我兄長。」

這話一出,當即不少人表示願意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