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騰是誰的人?不言而喻。
虞琇沔暗自松了口氣,對當今天子的態度也估摸了七八分。
宴散後,虞琇沔並未隨著眾人先回去,而是留在宮中,把莫北之事,成交天子。
御書房內,趙赫池面色不佳,看著手中虞琇沔呈上的奏折似有怒火似有不甘「虞先生...」太問他何意?還是問他趙子珅到底有參與嗎?
可趙赫池問不出口,他看了這些難道還不明白,其中就有他那弟弟的手筆!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自己給予他的還不夠?
的確,趙赫池不得不承認就算如此,他那弟弟依舊聰明的沒有初犯自己的底線。
沒有權,沒有兵,他還常年待在京城。今日慶功宴都沒參加,為什么?不外乎是要避嫌。
都做到這一步了,他趙子珅為什么有如此貪財?!
趙赫池不信,不信他那一手帶大的弟弟真是求才若渴到這地步。
登基之後,他給趙子珅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一流不怕越過自己,就怕虧待了那弟弟。
趙子珅自己i也有產業,根本吃穿不愁,何必還要這么多錢財?
「你可知,那些銀兩到底去了哪兒?」半響,趙赫池覺得自己雙唇發白,口中發苦道。
「並不知道,只知道這些銀兩每隔兩月便有馬車來運走。」如此大的產業如此多的銀兩,這幾個大戶不可能一直讓其堆積在家中。
又過了許久,趙赫池讓他先回去,轉而又想到什么「此事,可有誰知曉?」
「知道全部情況都,除了臣,再無旁人。」虞琇沔雙手抱拳「就是家中曹振淩等人也不清楚。」
趙赫池松了口氣揮揮手,讓他走吧。
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書房內,疲倦的眯起雙眼「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不夠寵你?還是說,寵你寵到無法無天了......」
趙赫池不得而知,可他卻知道自己不論如何都舍不得那人難看。
所以,他問虞琇沔,這事還有誰知道。下意識的,還是想替他隱瞞。
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說都是自己一手帶大寵大的,若他有錯也是自己管教不對。
明兒,或後天問問吧。
此外,參與其中的那些人,朕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威脅到國家根本,天子之怒豈會放過爾等?
另一邊,虞琇沔爬上馬車時,瞅見曹家那兩只滾成一團互相嫌棄又互相黏著一起睡的模樣真是...心坎里軟軟的。
曹振淩似乎察覺虞琇沔回來,勉強睜了睜眼嘟嚕「回來了啊?讓馬夫帶我們回去。」
馬車寬大,三個人綽綽有余。虞琇沔吩咐馬車回家後,便做到中間,揉了揉左邊那只,左邊那只滾到懷里,又揉了揉右邊那只,右邊那只也滾進懷里。
曹振淩和曹思慕的胳膊還碰到,互相嫌棄的把對方胳膊拍開。
虞琇沔看著他們兩只,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柔軟。
真想要一只和曹思慕一樣軟乎乎的,若可能再要一個和曹振淩一樣的蠢東西,若是麟兒的話,倒也不錯,可惜了,麟兒生閨女的幾率小的可以忽視。
「琇沔哥~」
「恩?」虞琇沔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眼中流露著濃濃眷戀。
「咕咕~」被摸舒服的咕咕叫了。
「再睡會兒吧。」天也不冷,就算馬車停了,虞琇沔不舍破壞此時此刻的寧靜與幸福。
「嗯~」軟乎乎的乖乖把腦袋往他懷里縮了縮。
曹振淩似有所感,嫌棄的皺了皺眉,隨即便摟住自己的腰,腦袋拱在自己的脖子這,而曹思慕軟乎乎的蹭著自己的胸口或肚子上。
虞家冷漠,對自己固然有期盼,但多是利用的心態。他們真正寵愛的是那貴妾生的子嗣,或許現在是平妻了,這不重要。對方是個兒子,而非自己是林家挑上的麟兒。
所以虞琇沔在虞家並未感受過多少濃郁的親情,可自從嫁給曹振淩後,愛情,尊重,平等,親情等等,所有世間美好的感情撲面而來,把自己淹沒其中,無法自拔。
自己的心,似乎都能被曹家這兩兄妹每日泡在蜜糖中,慢慢的,慢慢的泡的軟乎乎甜蜜蜜的,每一天,每一日都是如此快樂,無憂。
凌晨,路上有來回走路聲,才把這兩只警惕的吵醒,曹振淩掀開馬車的簾子掃了眼便又放下,微微的晨光讓曹思慕皺了皺眉,腦袋又拱了拱。
昨天太累,所以在馬車上睡著,直到現在都不願爬起來。
「走,回房睡。」曹振淩嘟嚕的又摟回自家媳婦,嫌棄的看了眼曹思慕,考慮真!得找個男人把她嫁了,免得有事沒事霸占下自己的媳婦。
說回房睡,可手卻越摟越緊。
虞琇沔半夢半醒的打了個哈氣「這幾日能好好休息休息。」
「表...一個人睡寂寞。」曹思慕才不想獨守空閨呢,要守也得拉個墊背的★w★為聰明的曹思慕點贊。
「滾蛋!」曹振淩豈會不了解自己的妹子?
一怒之下,橫抱起虞琇沔,就搶回房。昨天他作為哥哥大慈大悲的把媳婦借給他抱抱,就當哄妹子睡,這丫頭片子居然還敢順桿子爬?!打死嘍。
虞琇沔睜眼就發現自己被抱著走...就算睡得迷迷糊糊,可這智商爆表的虞先生,頓時明白自己處境。
悄無聲息的從後腰抽出直尺...
神器一亮,曹振淩麻溜的放下自己夫人,恭恭敬敬道「夫人,馬車睡得不舒服,小子伺候你回房歇息。」
「恩。」默默的放回去......
孤苦伶仃的曹思慕含著淚自己趴會院子里,瞧見睡得迷迷糊糊的糖果,拐回房,好壞有個暖被窩的先湊合著。只可惜,睡了半個時辰,就被那湊合著的在夢里一腳踹下床。
曹思慕認真的趴在地上想;自己得列個單子給虞琇沔,讓他按單子上的給自己找丈夫,第一條就是輕音柔軟易推倒!
三人歇息道日上三竿才晃晃悠悠的爬起來,聚在一起一邊吃著早午飯,一邊嘮叨著自己想說的。
終於長大點點點的雪狼,嗷嗷嗷的跑在幾個主人腳邊撒歡,虞琇沔眼神溫柔的看著雪狼,把大妞抱到懷里親了親。
曹思慕忍不住說「二嫂,狼毛掉碗里了...」飯,還能吃么?
虞琇沔一頓,這才訕訕的放下雪狼,先用餐。
吃完,又繼續窩在書房的窩書房,練功的兩只練功去,等晚上再一起吃晚飯,別提多逍遙了。
等入睡前,虞琇沔想...「振淩,我們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啥?」說著打了個哈氣「沒和皇上請假?不是前兒說這幾天先放我們假嗎?」
虞琇沔瞧著自己小夫郎似乎真累了,一個哈氣眼淚水都溢出,難得能瞧見一次曹振淩眼淚汪汪的模樣,這滋味別提了「似乎忘記和爹請安了。」心里卻在掙扎要不要現在去補救。
「爹又不是小氣的人,咱們都累了夠嗆,休整一日明天去也一樣,請好安再接著回來干自己的事兒。」曹振淩根本沒把現在的爹放眼里,那老鵪鶉雖然好,但也就這么回事。
若自己沒給他爭光,他依舊是後院不聞不問的,老鵪鶉怕是現在都不記得自己還有個為婚配的麟兒了呢。養而不教,尊敬有度。
「不只是,你忘了你大哥也回來了。」虞琇沔皺眉,那一家人的底細還沒摸清,自己就失禮在先,怕是不妥。
「嘖,怕什么,有思慕在呢,咱們說,你若睡不著我就陪你活動活動。」曹振淩一臉正色。
虞琇沔小小的掙扎了一秒,立馬拉過被子,轉過身,面對牆「晚安。」
「切~」說好的文人倔強呢?文人的耿直呢?文人的重禮呢?